那些围着的人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趣,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便散去了。
陆浣晨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身侧的易久正盯着她看。陆浣晨心下一紧,这才明白过来,或许易久一早就察觉到了那人的身份,也一早就明了她的想法做法。
“你去找霜月回来,我们该走了。”陆浣晨装作若无其事。
易久知道她的主意,僵持一阵,易久点点头离开了。
陆浣晨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提着灯盏快步走到了蜷缩在地上的木言身旁。
他的身上脸上布满了伤痕,尤其是脸上,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旧伤哪些是新伤。
陆浣晨扶着他,满目的不忍心:“你怎么……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木言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朝着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浣晨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疤,发现有些并不是刚刚添上的,而是最近新增的,已经结了疤,却还没有完全好。
陆浣晨只以为这段时间木言是因为不满她当初阻拦她的做法,所以才避着不见她,她还心想着或许不应该随意干涉别人的生活,有意不去探听他的消息。
但是现在……她觉得事情或许不像她想的那样。
“你的身上……你怎么……”陆浣晨难得有些语无伦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言却朝着她伸出手去。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折扇。
陆浣晨一怔。
“很熟悉,你……和它。”木言将它塞到了陆浣晨的手里。
陆浣晨惊讶:“你会说话?”
木言没有多说什么,将那把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折扇递给她之后,就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可以看得出,他身上的伤非常多,以至于起来时的动作缓慢的像一个老人,每动一动,就要承受着伤口撕裂的苦楚。
“木言……”
木言没有理会她,或者说是不想给她再添麻烦也不想让她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大小姐!”木言刚走没多久,霜月就跟在易久身后回来了。
“尽兴了吗?”陆浣晨将染了些血迹的折扇藏到袖子里,抬头问向霜月。
霜月这时还没有觉察到陆浣晨心不在焉,只是点着头,笑道:“这里比魔教好玩多了。”她刚说完,就用手捂住了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后才放下心来。
回到清静院,霜月一边服饰着陆浣晨梳洗,一边嚷嚷着自己在大典上的新奇见闻。陆浣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几声,转了话题:“木言现在还帮着去熬药吗?”
霜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大小姐好端端地怎么又提到了他?”
陆浣晨垂下眸:“没什么,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