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颜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赵冰清依旧自说自话,“我妈妈也是平县人,十年前带我来京兆找那个人,说是我爸爸,他结了婚,但是家里没有孩子,看见我好像很高兴,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在我身上看另外一个人。”
靳颜的眉头稍微皱了皱,如果说赵冰清前面说的话让她怀疑她另有所图的话,这会儿她忽然说到自己身上,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服务员,麻烦来瓶啤酒。”
她忽然抬起手,
靳颜愣了愣,越发的不明所以。
冰凉的啤酒在玻璃杯里面呈现一种浑浊的橙黄色,赵冰清倒酒的方式很特别,几乎没有气泡,手法老练,完全看不出一丝笨拙的痕迹。
但靳颜又不太相信她是否是一个酒桌上的高手,毕竟上次火锅店,只是让她喝一杯啤酒而已,她拒绝的斩钉截铁,完全就是一副乖乖女的做派。
“明天还有戏,少喝点。”靳颜忍不住劝诫道。
赵冰清拂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没事,只是啤酒而已。”
靳颜微微一愣,犹豫道,“那我陪你喝一杯。”
赵冰清没说话,兀自干了一整杯,想拦都拦不住。
一杯酒下肚,她依旧面色平静,从雾气氤氲的火锅里面捞了一块生菜出来,沾了酱料塞到嘴里。
乖乖女富家千金也有这么不顾形象的时候。
今夜,对赵冰清的印象似乎正在一点点刷新。
靳颜虽说陪她喝两杯,却始终喝的很慢,从赵冰清提到平县开始,她就有意识的开始警惕她话里的意思。
“刚到京兆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地方的繁华,有很多在小县城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漂亮的衣服好像永远都不用重复穿一样,那会儿,我觉得我好像跟着我母亲到了一个像是天堂一样的地方。”
赵冰清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很乏味的故事,几乎昏昏欲睡。
“我刚到京兆,他怕我跟不上学业,给我请了私教,私教年纪轻,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教我数学,还有英语,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哥哥。”
十年前,赵冰清十二岁,刚要上初中,新学校是双语的,小县城英语教学质量不好,所以家里给她找了一名私教,教她英语,也顺便辅导辅导数学。
辅导她的是个大学生,男生,长得很秀气,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一点公害都没有,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很有礼貌,懂得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后来有一天,我母亲带我去泳池游泳,游了泳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发高烧,就去了医院,医生跟我母亲说了我的病情之后,我母亲当时就晕了过去,后来,教我的那个哥哥就不来了。”
赵冰清说的这些话让靳颜有些云里雾里,似乎没有什么关联性,但是她依旧耐着性子问她,“是很严重的病么?”
靳颜以为赵冰清是生了病,不能继续学习,所以家里面帮她把家教给辞退了。
“好像,也不太严重,我住院观察了一个礼拜就回家了,那之后就没有再去学校上课,我母亲病了,很严重,两个月以后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赵冰清才知道要不是因为癌症,她也不会带她来京兆找那个人。
赵冰清托着腮,眼中似乎有些茫然,透着孩子一般天真的神色,
“那年我最疑惑的事情就是,为什么教我英语的哥哥没有再继续来,而是换成了一个戴黑框眼镜,说话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的女老师,其次才是,为什么妈妈听了医生说的话之后,就病倒了。”
靳颜皱着眉,依旧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赵冰清喝了一口酒,神色依旧淡定,她望着啤酒杯,神思飘得有点远,
“后来我才知道,医生给出的报告是处女摸严重撕裂,阴道感染,严重的妇科炎症。”
靳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年少被猥亵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赵冰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