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连点头,“我这就给少爷打电话……”
“明天吧,”
“先生,这么晚还要出去?”
“嗯,”陆良淮重新穿上外套,环顾了一圈屋内冷清的模样,沉声道,
“备车去南城公馆。”
“是,我这就打电话让卫小姐准备一下。”
黑色大衣将陆良淮的身影隐没在夜幕之中,轿车开出军区大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对这里毫无留恋一样。
老于打完电话,屋内陷入安静,他回头看这间屋子,五年前夫人走后,就算是荒凉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的人气儿了。
京兆南城公馆,
面容略带了几分憔悴的女人接到电话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化完妆,对着镜子仔细照看了自己的模样,气色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身侧一张医院孕检单落入她的视线范围,她的眼神猛地一僵,旋即将那张单子团成一团丢进洗手间的马桶里面冲了个干净。
夜深,垂老的男人在身侧躺下,他眉眼威严,饱经风霜,岁月并未优待他这样的人,眼角深刻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都在昭示着他五十多岁的苍老年纪。
“还是你这儿好,能让我睡得安心。”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卧室里蔓延。
卫景曦狭长的眼角有一丝余光瞥过床头点燃的安神香氛,她笑了笑,
“那就常来,”
“新闻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她微微一愣,“哪一条新闻?”
“我听说,先前你跟靳颜关系很亲密,”
卫景曦心中一沉,面色紧绷,有些紧张的靠在男人身侧,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您也清楚,娱乐圈的事情真真假假的不能相信,我都退出五年多了……”
“不用紧张,你过去有什么我没有兴趣过问,只是靳颜带着的那个孩子,算是让我心里有所安慰,擎深他母亲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还没结婚生子。”
提到孩子,卫景曦的眉头微微一皱,犹豫道,
“先生为什么认定那孩子就是陆家的?”
这句话之后,身侧一阵大幅的动作,陆良淮从床上坐起,黑夜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双眼,“你知道什么?”
卫景曦愣了愣,赶忙扶着腰从床边坐起,露出一丝胆怯的神色,
“我只是猜测……”
黑暗中,陆良淮坐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缓缓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也有这样的猜测,毕竟她一走就是五年,五年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只是擎深对这个女人用情过甚,恐怕看不清。”
“这也不难,”卫景曦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只要做个亲子鉴定就好了,您也安心。”
“恐怕擎深那个脾气,不愿意。”
“私下做就好了,总之只是要安您的心而已,您要是不放心的话,这件事我去办就行了。”
“你去?”陆良淮有些犹豫,
“您不是也知道,我跟靳颜有点交情么?虽说后来有点过节,但是现在我跟她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纠葛的,只是老朋友约见,想办法拿个那孩子的样本回来做检测而已,应该不是太难,”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陆良淮还是同意了,“也好,办这件事的时候注意自己身体,让老于陪着你一起去。”
“嗯,这么点小事您就不要费心了,难得来,好好休息吧。”
女人的轻声细语中,陆良淮终于感觉到一阵乏力,沉沉睡去。
梦里,似乎梦见许久不曾在梦里见过的妻子。
夜色蒙上一层迷雾,
夜晚降温,京兆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