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咒人家嘛,果不其然,周家两儿子,形同水火。
“像也不奇怪。”周轸坦然接过了话头,“嘉勉小时候常去陆姨那儿,不然陆姨能选中嘉勉做哥哥婚礼的陪娘?”
“哦,还把你和大嫂的手炉子这事给办砸了。”
某人一副白描的口吻,而对面的周轲已然白了脸。
嘉勉关键时刻,桌下拉周轸的手,他顺势反捏住她,挣扎不掉,嘉勉只能出口,“司徒还在那边坐着呢,你陪我过去一下,你也好久不见司徒了。”
夫妻俩的对话,席上能听得清。只听见这位小周太太吴侬软语之调,软绵绵地告诉周二,司徒她爸爸前些日子开刀住院的,才算忙缓过来,我才找她出来聚聚的。
话家常也更像枕边风。
周轸偏头过来,见她执意,也只由着她,随她一起起身,回到司徒这里。
没坐多久,周轸便领着太太和其朋友先行告辞了。
出来的时候,天色浓墨霜茫,哈气已经见微白。嘉勉和司徒都喝了酒,周轸交代司机送司徒小姐回家,而他自己替嘉勉开车。
嘉勉前前后后喝了不到三杯红酒,和司徒再会的时候已经有点颠三倒四了,重话呢,要司徒到家给她发短信,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司徒那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嘉勉用力挥手。
某人在边上抱臂十足的看客,就这两个半吊子酒量也跑去人家的场子攒局呢。
最后,周轸把嘉勉弄上车。
给她扣安全带的时候,他问她,“成心的吧,啊,没事去周轲的局干嘛!”
嘉勉不打算理他,也不稀罕他给她扣安全带,可是自己接过来,全怎么也对不上那个锁孔。
周轸去嘉善三天,嘉勉一个电话没给他打,他打回来的电话,她也冷处理。
眼下他问她,“气什么气什么,你到底和我气什么,啊?地我也睡了,给我咯得腰直不起来。”
一言不合就冷暴力,对我三天不睬四天不理的,这不是要人命嘛!
“就为那个马桶盖?”周轸说,“现在就回去,我阖一百次,满意了吧!”
只一点,他说要和嘉勉强调一下。
嘉勉不作声,悄然望着他,周轸气呼呼地,“不准你由着周轲那么近地和你说话。”
副驾上的人伸手作势拂他的脸,“瞎说八道什么,他是什么性取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管他呢,就是不行,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跳回来。”
“什么东西呀!”嘉勉哪怕骂人都软绵绵的,绵到周轸心里去了,他手去抄她外裳之下的腰。
他人还站在车外,副驾的车门也没阖上,俯身就来找嘉勉,气息粘连间,他告诉她,“我急冲冲回去,好家伙,有人还没回来呢,屁股没坐热,周轲给我打电话,说你老婆在我这呢。”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存心的,找仗干呢,混蛋家伙。”
嘉勉两手推拒着他,周轸身上有烟草味有他自己的须后水味,还沾着些别的香气,甜甜的香水,应该不会是男人的。
耳鬓厮磨间,微醺的嘉勉难得的小性,“你身上的香我不喜欢。”
周轸一秒读懂嘉勉的吃味,也去嗅她身上的香气,诚然也沾着男人的烟草味,停车场里,他头顶后面就是光源,正巧遮住了嘉勉的眼。某人拨她的脸,黑鸦鸦地压过来一个吻,带着他刚才在席上喝的气泡水的味道,卷走了嘉勉的酒气和氧气。
他教她,“笨蛋女人才从香不香的痕迹里找男人的过错,你直接回去看他交不交得出公粮就完事了。”
嘉勉在他腰上狠掐了把,骂他臭流氓。
周轸顾不上疼,只问她,“还气嘛?”
“回家。”嘉勉质问某人,你还开不开车,你不开我找代驾了。
某人把风衣盖嘉勉脸上,“开,我今晚的首要任务就是周太太的司机。”
他从车头绕到驾驶座上,阖门带着风,车子一键启动后,连着嘉勉手机的车载音乐里,泄露出一小段歌:
沉默的时候
有时候
沉默的背后明明是热切的渴求
作者有话要说:
注:章末的那段歌词出自逃跑计划的《你的爱情》
第52章 6.3
嘉勉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卫生间、衣帽间、梳妆台上翻箱倒柜地找,
俱是没有收获。
周轸问她找什么?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在镜子里看身后人,很郑重地告诉他,“戒指好像丢了。”
丢哪啦?
这是个悖论,要是知道丢哪了,她还要回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