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我是轻易上不得的。”
“对不对?”
他总有一堆的歪理。
就像小时候怼到嘉勉的脸上问,他和周轲哪个更好看。
箭在弦上了,他还是问,“原谅我了?”
“我能碰你了?”
“别一回头,你那绝顶好的哥哥又来扎我几个血口子,说我强取豪夺。”
嘉勉这种事上,向来腼腆,又被周轸这么阴阳怪气一通,干脆堵他,“没有。”
“没有,你招我干什么!”
“滚回你的床上去。把你的腿伸到你自己的被窝里去,伸到别人的被窝里,这叫耍流氓!”
嘉勉受教得往上爬,手才摸到床边,整个人就被周轸捞过腿弯抱到床上去了。他又死性不改了,拖嘉勉到床头柜这边,欺身压着她,彼此喘气的空档,他去扽床头柜的抽屉,手在里面摸了一圈,无功而返。
是安全套用完了。
周轸挫败了一口气,嘴里爆粗。
他依旧欺在嘉勉身上,饿狠狠地迁怒她,“你迟早有一天要把我折腾地不会了……”
但是想到嘉勉那个吐法,他是怎么也不敢了。
不敢任自己性,让她吃苦头。
可是又想看她眉眼里的苦头,听她声音里的苦头……
周轸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冷冰冰的,洗过了,带着凉津津的水渍。
这份冷意钻进嘉勉的感官里,什么困顿都被赶跑了。
她蜷着身子,不肯他这样,嘴里念念有词,“你出、来。”
某人再无辜不过,他明明没有进去。
再说,他比她更想,可是没办法,“我答应过你的。”
周轸这一刻燥得很,就是想听她的声音,嘉勉也想,即便她嘴上不承认。
像口/欲/期的小孩子,吃手指,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
食者,本就是性也。颠倒过来,一样说得通。
周轸说,嘉勉在吃他的手指。这也是他惯常喜欢咬她手指,也喜欢把手指伸给她咬的衍生义。
这个混蛋,他折磨得嘉勉泣不成声。
可是他真撤手,她又比谁都难过。
难过地绞着腿,周轸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气力。饶是他纾解过,也被她煎熬得口干舌燥。
失魂落魄间,嘉勉来攀周轸的脖子,他扶她跌靠在床头,掌心里,衣摆前,洇一滩水丝。
眉眼饧涩的某人,鬼使神差地打趣膝上人,“我的乖乖,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是不是?”
嘉勉由羞跌到恼,埋到他颈上就要咬人,周轸抱她,也拿湿漉漉的手来扶她的脸,警告她也警告自己,“别招我,再招,我他妈又不想当好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7.6
腊月二十七,是倪嘉勉阴历的生日。
旧俗里,新娘出嫁的第一年,母亲要在女儿生日这一天携着庆生的节礼来姑爷家,替女儿过这个生日。老礼称之为“交生”。交付男方家,女儿的生日是这一天。
当初嘉勉的生日,是沈美贤来交付的。
多少年了,周轸没再玩心地要去点炮竹。那晚周家设宴,周轸咬着烟,亲自要院子里放烟花,也只有在桐城乡下的老宅里,才能燃烟火。
他说一直记得嘉勉的生日是腊月二十七,有年嘉勭在外面请客,路过一个买酒酿丸子的铺子,说要捎一碗带回去,今天是嘉嘉的生日,他给忘了准备礼物了。
她很喜欢吃酒酿丸子。匆匆弥补。
周轸趁机也吃了碗,还端着碗呢,也不买账,说不咋地,你这妹妹专喜欢别人不爱的东西。
此后很多年,有人吃起酒酿丸子,周轸总会想起有个人好像也很喜欢。
年底就是追债的。
人人都有个甲方,装孙子哄完甲方,掉过头来,脸一抹,又成了别人的甲方。
钱难苦,屎难吃。
鸿门宴上,绝口不提尾款二字,却字字奔着它来的。和平年代,又不能动刀动枪的,唯有在这酒桌上,动点真章。
周轸一家喝了三家,他不是个扣索的主,但这几个建筑商都是周叔元从前的人。御下自然宽严并济,一朝天子一朝臣,周轸一直截着这笔款项就是要这几个老哥正式拜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