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赫连翊已经观察了她好一阵子了。
现在这么个人自然是极好的,可有时候难免也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是摔了一回,记忆出了问题倒还正常,只是这性子和脑子都完全变了,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若不是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她的身份,赫连翊都要怀疑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
听她这么一问,顺势就问了出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这个呀,思维这种东西有时候是跳跃的,有时候只是灵光一闪而过,抓住了就是抓住了,要问怎么想到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
赫连翊未作他言,而是半感叹半赞叹地说道:“纱纱,你比以前聪慧了许多。”
齐菡纱隐隐从里面听出一丝别的意味来,开玩笑地说着,“你是怕我盖了你的风头?”
“当然不会。”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以前很笨咯?”
赫连翊认真想了想,“至少不聪明。”也如现在一样莽莽撞撞,这一点倒是一直没变。
“那就是笨咯,以前啊,就是笨才一棵树上吊死,我现在聪明了,可不会了。”带着一点点的威胁说着,里面又不缺乏打趣的意味,带着一点调皮。
赫连翊也笑言,“吊上来了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齐菡纱直接趴到他背上去,“吊上来了,走吧。”
赫连翊如常地将她背了起来,齐菡纱却是微微低着头。
她自己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是不是要和赫连翊说清楚,可是说出来未免太过荒谬了。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赫连翊也像是不那么想娶她的,那她可不可以猜测,他是后来才喜欢她的,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她,不是以前那个。
“赫连翊,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齐菡纱?”
赫连翊被她问得很是奇怪,“你不就是齐菡纱么?”
“那你是喜欢公主,还是喜欢我?”
“你不就是公主么?”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我明天大齐就亡了,我流落到街头去要饭了,你还喜欢我么?”
“这种话千万别在外面随便说 ,还有,我不会让你去要饭的。”赫连翊一脸认真地回答着。
齐菡纱听了心里喜滋滋的,“那好吧,真要有那一天,你就去要饭来养我。”
赫连笑着没反驳,养她肯定没问题,可是他也不可能去要饭,这都是什么话题,不说点好的。
……
没几日,大农司张浔就上了折子,关于整治淮河流域的汛情以及西北区域的水源匮乏问题,作了简单的分析和方法描述。
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就算公主再怎么得宠,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这朝堂之上万不可提出来。
听了他一番描述,皇帝又展开折子看了看,“朕已经看过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皇上,臣以为此事若是可行,应当早些处理。”
皇帝明显是有些不奈了,“好了,近来雨水充沛,旱情已经过去了,不必这么着急。”
张浔不敢再作他言,退了回去。
心里着实有些犯疑,之前旱灾的时候,皇上可是召唤了他们深入探讨过此事的,怎知这才刚刚过去,就不放在心上了呢。
却又在下朝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太子叫住了。
齐枫琏方才就见张浔和赫连翊的视线有过短暂的接触,不只是偶然一撇而已,他们两人应当不会有任何交集才对。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方才听了张大人的一番见地,觉得甚好,所以才将张大人留下来多问两句,没有耽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