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小家伙夹了菜之后,给他挪了个位置,自己坐到了中间。
顺带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多吃点。”
齐菡纱全都给他挑出来放回了他碗里,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疼你儿子去,他姓赫连,我不姓赫连。”
赫连翊直接放下了碗筷,“生气了?”
“你说呢?”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慢慢来,不用那么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急了,他坐了一下午,鸭蛋都没有画出来一个。”这小子完全是两个极端,听话的时候可听话,不听话的时候怎么凶都不行。
“明天我陪着他练字行了吧。”
“行。”齐菡纱胡乱地戳了戳碗里的饭,就不信赫连翊陪着他能画出一朵花来。
这个时候她又在祈祷,小敐儿,明天最好把你爹气得吐血,让他也感受感受她是什么心情。
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灵儿突然就来敲门了。
齐菡纱忍着腰酸背痛坐起来,等赫连翊开了门,灵儿急急地跑了进来,“我摸到小敐儿身上好烫,好像是着凉了。”
“什么?”齐菡纱赶紧下了床。
赫连翊虽然也着急,但是仍不忘帮她把外衣披上,别到时候大的也着凉了。
自从小家伙不尿床之后,就在旁边屋里单独给他放了一张小床,时不时地,晚上他们也会过去查看查看。
今天是灵儿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发现了不对。
大夫过来查看之后拧着眉头,“小公子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啊,都是平时吃的那些,和我们一起吃的,他到底是什么毛病,不是着凉了么?”
赫连翊握着她的手,“别急,等大夫慢慢说。”
“可是根据脉象来看,他好像是摄入了什么带有安眠作用的东西,孩子太小,承受不住才出现了这种症状。”
“不会啊,今天他基本上都跟着我呢。”齐菡纱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哪里有问题。
“那小公子有没有接触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齐菡纱恍然想起来,弯腰从小家伙的枕头底下摸出了那个香囊,“你看是不是这个?”
大夫拿过来闻了又闻,先是说“有点像”,而后才断定,“确实是这个。”
齐菡纱抬手就将那个东西丢到了地上,“那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好在发现得早,也并不严重,我开一贴清热祛毒的药服下就可以了。”
“祛毒?”齐菡纱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夫人不必误会,并不是什么中毒,只是为了祛除小公子摄入的那点香料的药性而已。”
“哦,那好吧。”吓死人了。
这一夜灯火通明,待到小家伙喝了药重新睡下,还拧着小眉头,看得出比较难受。
齐菡纱坐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捏着他的小手,想安抚他。
赫连翊弯腰捡起地上的香囊,“你怎么拿这种东西给他玩儿呢?”
“我给他的么,他自己要的呀。”自己的儿子,他难道不知道么。
“那你也不能由着他呀。”
赫连翊其实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是这么一遭,心里难免又有点后怕,又看她这么担心的样子,他得为两个人忧心。
可齐菡纱听在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我不由着他,你由着他呀。”
站起身直接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