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事差不多也得这样吧。
只要知道原先以为的他就好了;只要知道他所告诉我的他就好了。
如果想明白有关他的所有事实(就像想知道更多有关战场的事实一样),最后也只是换来幻灭而已。
对原先纯真理想的幻灭。
对此,我已不愿再理解更多。
「……」
然而,虽然不愿再让自己去想,但我现在却找不到任何人的说词可以依託。
现今的我还能再依靠些什么呢?
于是,大概是真的累了的缘故,稍微陷入了浅眠,以致有人走近身边都没能发觉。
「喂是在干嘛?没人这样盖住头睡觉的吧?醒来啊──」
「……」
我一把抓住伸来的手,将他扯到床上压制。
「干、干什么,你是梦到什么人还没醒吗?」
「问你一件事。」
但在差点衝动问出口的一刻,我想到奥莉安娜留下的字条。
「什么事?有什么事得这样逼问吗?!」
「你不是本地人对吧?」
「啊?呃──」眼中明显有所动摇。「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没错。」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特地来拜列维克为师?别跟我说你是为了鑽研魔法。」
看他平常的样子也知道,他根本没花心力在鑽研任何魔法,帮忙研究也只是种代替房租的劳动而已。
头先是撇向一旁,过了会才转回来看我。
「为啥突然想知道这些?」
「──为了公平的交流。」
「啥?」
「只有你单方面知道我的事情,我却对你一点都不了解。这并不公平。」
「呃……真亏你能面不改色讲出这种话。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的确什么都没跟你说过,这样的确不是种对等关係……好吧,这样的话我也得对你说明,如此一来才能──」
他说到这时停了下来。
「才能如何?」
「──反正我的确是该告诉你一些事,但是一样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过去的事……对我来说有点那个。所以拜託让我在做好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说明。」
我犹豫了会。
然后才点头答应。
「只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理由。」
大概在筹措合适的词句吧。
他考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实在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常见到让人想发笑的──为了个没什么用的坚持而不停逃避现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