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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住对门 第23节(2 / 2)

“赵大太太说得没错,果真是虎父无犬女,知府大人字写得极好,方家妹妹的字也漂亮,等闲男子都不如,真是叫人佩服。”孙玉琴一脸崇拜地看着方采蘩。雷三姑娘抚掌而笑:“就是,方家姐姐这笔字真是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他几个姑娘也随声附和,包括言不由衷的赵紫槿。

方采蘩做羞涩状不断地谦虚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首先是她根本不想出这风头;其次她想自己前世的老妈了。没有前世老妈强行给她报了书画班并且逼着她认真学,今日她铁定就如赵家母女之所愿出乖露丑了。

妇人们围着方采蘩的题字指指点点,向胡氏打听方采蘩平日是不是勤加练习。胡氏笑道:“这孩子四岁开始由她老子手把手地教了两年之后,就喜欢上了颜体。这些年不过时断时续地偶尔写写,还是到了潭阳这几个月之后才每日坚持练习。他老子见了她写的字,每每都是摇头不满意。”

妇人们听罢纷纷摇头说知府大人太过苛责自家闺女了。大家就顾着替方采蘩打抱不平,没有谁提一句赵紫槿那手漂亮的簪花小楷题字。

方采蘩被孙玉琴几个人围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书法,赵大太太和赵紫槿强忍着心头的失落和嫉恨,混在人堆里偶尔插上两句话。赵大太太知道,此次孙家梅花会之后,潭阳那些富贵之家的郎君们都会倾慕方采蘩的,和她比起来,槿姐儿将会黯然失色。

对知府家的破烂事儿了解得比较透彻,赵大太太在心头恨恨地道:说来说去都怪方家那位姓明的表姑娘不中用!你说你杀人这样事都敢做,怎么就爬不上自家知府表哥的床呢?若是姓明的跟了方修文,胡氏根本就不会和方知府复合,不复合方采蘩也就不会来潭阳。她不来那自家的槿姐儿就是潭阳最耀眼出色的姑娘,各府的未定亲的郎君,还不由自家挑啊。

这样一来,槿姐儿的夫婿岂不是只能是方采蘩挑剩下的郎君了。槿姐儿一直规规矩矩地在谨守着闺阁本分,而方采蘩混迹于市井之中这么多年,抛头露面地和什么人都打过交道。真正讲究的官宦人家,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吧。赵大太太这么一想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赵大太太本来以为接下来胡氏会不放过潭阳城中各府女眷的任何聚会,极力展示自家闺女的出色,从而为方采蘩的婚事铺路。谁知道六月就传来胡氏有了身孕的消息。而方修文对妻子这胎很是重视,生恐妻子有所闪失,勒令她在家休养不得出门。

胡氏不出门,方采蘩自然也不轻易参加各府女眷的宴会了。当然即便她想参加也不大得空,胡氏一心养胎,方家的大小事务包括铺子都是方采蘩管着。

次年方采蘩的及笄礼正碰上胡氏即将生产,所以办得不是很隆重,就邀请了几个人。孙大太太做正宾,雷三姑娘的有司,赞者则是孙玉琴,秦家大少奶奶林氏梁家姐妹以及温知州家的姑娘被邀请千万观礼。

胡氏是在二月十七傍晚时分发动的,之后折腾了一整晚,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生了个大胖小子。方修文确定妻子安然无恙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催着稳婆将新生儿抱出来,看着哭得格外大声的小孙子,一把年纪的范氏喜得老泪纵横,颤声高叫着:“冬雪,去开箱子,府中上下一人赏钱五百文,用我的体己银子!”

在场的丫头婆子听到这话,齐声欢呼起来。方修文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蘩姐儿,你让账房再给每个人赏五百文!”“好叻,我这就让张妈妈去传话。”方采蘩大声应道。

方采菱笑嘻嘻地道:“府中上下都赏,那岂不是我们也有份?”方采蘩哭笑不得:“你个财迷,什么东西家里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说你有什么要花销的地方,你这么一门心思地攒钱有什么用?”

方采菱皱了皱鼻头:“钱还有嫌多的啊。”方志远凑过来嚷道:“大姐你可不能忘记我啊,两个五百文就是一贯钱,好!”方采蘩一指头戳在弟弟脑门上:“贪心不足的东西,祖母平日里给你的还不多啊,还好意思在这里争!”

方志远冲自家大姐做了个鬼脸,道:“什么叫我在这里争啊大姐,那是我该得的好不。是不是啊祖母?”“对对,是我们远哥儿该得的。好孩子,别担心。祖母的体己银子都是你的,哦,不对,还得给你弟弟留些,你们可是亲兄弟。”范氏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方采菱忍不住撇了撇嘴,方采蘩则看着妹子笑了笑。对于范氏这种毫不掩饰的偏心言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法子,古代本就重香火传承,然后自己又碰上了一个奇葩的祖母,孙子是宝孙女是草,重男轻女在她脑海里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方修文给小儿子起名方志鹏,鲲鹏志向高远,跟大儿子名字的意思差不多,外人一听就知道是两兄弟。虽然不是头胎也不是长子,但方志鹏小朋友的满月宴办得很隆重,整个潭阳有头脸的人家都来赴宴了。知府大人对这个次子的出生有多高兴,谁都看得出来,也就谁都不敢怠慢。以至于宴后方采蘩看着那长长的礼单,忍不住暗自咋舌。

☆、第57章 赴京

即便有丫头婆子照看着,鹏哥儿还是占据了胡氏一半的注意力。夫妻两个时隔多年再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稀罕得不行,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初胡氏怀着远哥儿离开方家,此后在郭家洼坐月子,两个闺女年幼,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哪里能伺候月子婆。胡氏那些表亲虽然也有人施以援手,但人家也只是抽空来帮一帮,不可能全天候地守着你。胡氏是吃够了苦头,远哥儿也是顶着遗腹子的名头长大。所以这一次,方修文是牟足了劲地补偿妻子和孩子。

方家的三个大孩子对此丝毫不嫉妒,人人都很宝贝这个小弟。胡氏肚子争气,又给方家添了个男丁,范氏看她也顺眼多了,于是整个方家的家庭气氛空前和谐。

胡氏被小儿子占据了精力,潭阳城里各府女眷的聚会能推则推,方采蘩对此是喜闻乐见。自从她及笄之后,城里那些官宦人家的太太就开始关注她的婚事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陆骥,对此自然很是反感。

胡氏对各路人马的探询表现出一副不太热心的样子,其实她早已和方修文将潭阳城里年岁相当的少年粗粗扒拉了一遍。然后觉着那些少年,模样好的科考本事欠佳,前程好的人品不过关,念书不错人品相貌都差强人意的,家中长辈不是善茬,总之最后愣是没找到一个完全符合要求的。

夫妻两个决定将此事先放下,横竖闺女年岁也不大,过一两年将那些少年再仔细瞧瞧。

谁料八月的时候,西北传来消息,大晋和西戎又打起来了,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组织了精兵强将,叫嚣着即便不能一举灭了大晋,至少也要抢占大晋的半壁江山。

十年前大晋和西戎交战,大晋统帅谢老将军指挥失误,致使大晋大军在黑山遭遇西戎军伏击,一役损失八万人。谢老将军引咎自刎,随同他一起征战的长子谢霆之以及其他三名将领则下落不明。

谁知道四年前英王查明,十年前的大晋大军之所以在黑山遭遇伏击,是因为军中有人与西戎勾结,泄露了大晋军队的作战计划行军路线。英王怀疑那人背后另有主子,可惜那人宁可自杀也不愿透露更多的消息,线索自此中断。即便如此,谢老将军的冤屈还是得以昭雪,谢家也从流放地回到京都。

当初下落不明其实一直蛰伏在西北边境监视着西戎人动向,悄悄地给大晋守军传递消息的的谢霆之也终于露了面,随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三名将官。朝廷让谢霆之担任了西北的卫指挥使司,跟随他的三名将官或封了指挥佥事,或封了镇抚,仍旧辅佐谢霆之。

饶是有经验丰富且相当熟悉西戎情况的谢霆之以及三位将军坐镇,然而西戎兵力十倍于大晋,大晋军队还是节节败退连丢了好几座城池。

西北连番告急,形势严峻,朝廷赶紧调集援军,同时广征粮草发往边关。为此兵部户部的官员忙得四脚朝天。谁知道在这节骨眼上户部左侍郎居然因为家中妻妾争斗之事而分神,结果导致公事出了很大的纰漏。

皇上一怒之下将其罢职,然后让太子和宰相一道商量由谁接替户部左侍郎这一官职。太子和宰相商量了之后,从京官中拟出了两个认为比较合适的人选给皇上最后定夺,不想皇上将那两人都否决掉了。太子无法,只好求助英王。

英王让太子扩大选择范围,不要眼珠子就盯着京官,很明显皇上这会子对大多数京官都有些反感。太子回去立马和宰相将下面各州所有知府扒拉了一遍,最后拟定了两人的名字报呈皇上,两个人名中就有一个是方修文。

皇上点着方修文的名字道:“前两年万盛流民作乱,知府被查,就是此人代理的吧。太子点头说是,又说这次地方上给西北大军筹措粮草,方修文所辖的潭阳也完成得很出色。皇上沉吟道:“记得以前你英王叔也说过此人能干勤勉,那就他吧。”

皇上一锤定音,方修文一下成了京官,从四品直接升到了三品。这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当方修文接到吏部文书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官场上四品是一道坎,有些人一辈子就止步于四品,四品升三品极其难。方修文又不是出自官宦世家,朝中也没有帮他说话的人,这天大的喜事就这么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修文在下属们的道贺声中飞快地离开衙门往家里赶,家里人也被这消息震惊得半天回不了神。因为吏部的文书上是要即刻进京赴任,方修文完成了交接手续,三日后就离开潭阳先行赶赴京都,范氏胡氏和孩子们暂且留在潭阳。

大晋和西戎的战争打得很惨烈,双方交战了两个多月,大晋军队才彻底将沦陷的城池收复回来。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西戎大军并没有退兵,双方在边境上持胶着状态,小规模战争还是持续不断。

然而大晋上下明显松了一口气,独自在京的方修文也终于顾得上四处相看合适的宅子了。最后在老熟人,任县令娘子罗氏的父亲的帮助下,在一个叫枫树胡同的地方买下了一座两路三进的宅院。

方修文一边请人收拾着宅子,一边捎信回去喊老母妻儿入京团聚。方志远听胡氏念完书信,喜得一蹦三尺高:“哈哈,好,咱们可以去京里过年了。孙七哥和秦三都说京里过年的时候,京兆府会放烟火,好看极了。”

范氏抱着鹏哥儿,听到这话不由呵呵笑道:“听说天子脚下好玩的东西多了,好孩子,等咱们到了,让你爹带着你四处转个遍。”

“最热闹的还是元宵节吧,听说元宵前后三日,京都的权贵之家都会有各自的灯棚,灯棚前挂满了各色灯笼。‘东风夜放花千树风吹落,星如雨’,辛稼轩词里所提到的元宵美景,也只有京里才能瞧见。”方采菱也满脸向往。

胡氏嗔怪道:“这些孩子,就知道好玩。却不知道‘京都居,大不易’,你爹爹信里头不是说了,那宅子比咱们眼下住的这个宽多了,翻修又要花一笔银子。咱们家的铺子都在这里,从长远计往后肯定得在京里购买铺子。可京里的铺子岂是那么容易买的。”

方采蘩笑道:“京都的铺子不好买,可一旦买了就容易赚钱。您想,举国上下的人都往京都挤,只要咱们找对了路子,还愁赚不到钱?”

胡氏笑:“你这孩子倒是个乐观的性子。”方采蘩笑道:“我这是凭实力说话,可不是盲目乐观哦。您看在做买卖上头,我哪一回看走了眼?”

胡氏点头:“这倒是,若不是你这孩子眼光好,咱们家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就能增添三间铺子。哼,别看那些人嘴上说什么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么一心钻营满身的铜臭气令人不喜,其实心里头谁不羡慕我儿有这般本事。”

范氏听到这话神色不喜,哼了一声道:“好了,既然咱们要赶在年前到京,就得立马收拾东西不日启程。蘩姐儿,带着你妹子快回院子,吩咐婆子丫头们开始装捡箱笼了。还有潭阳城里那些与你素有来往的姑娘,你也该一一跟人家道别才是。”

孙玉琴已然在今年上半年嫁去了京都,梁家大姑娘也在去年嫁去了外地。赵家的二姑娘赵紫槿,方采蘩和她不过是面子上的交情,大家相互厌憎彼此心知肚明,曹姑娘和方采蘩也是交情泛泛,这两个人方采蘩都觉着没有单独道别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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