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的病房内,盐水袋被高高地挂在架子上,滴斗内的水滴缓慢有序地落下。
陆沉站在病床前,神情十分复杂。
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此时浅浅地呼吸着,S码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使她看起来更加娇小。
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神色严峻的男人,陆沉有些不确定地发出了一个疑问句。
“老白,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家暴倾向?”
许桃是今天一大早被送进来的,陆沉正好在查房,就听到走廊里的小护士在不停地叽叽喳喳,很兴奋地在讨论着什么。
‘诶,今早被那个帅气的男人抱着进来的女孩儿是谁啊?’
‘不知道啊,你知道么,我给那小姑娘换病号服的时候都被吓到了,那身上的青紫,巨吓人。’
‘啧啧,所以啊,别看有些男人道貌岸然,一脸正经的,说不定有什么家暴倾向呢。’
‘太可怕了,这种有钱人是不是性癖好都比较怪异的?听说那姑娘内出血还挺严重的。’
白璟并未出声,拉了张凳子就坐在她床旁边,挑起一根手指将她额前的几根嵌在睫毛里的发丝给拨到一边。
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注入青蓝色的血管中,因而,从指尖到手肘都是冰凉的。
白璟把自己的暖手放在了许桃的手背上给她捂着,但又极其小心注意地不压到插在静脉里的那根
输液针。
这么凉?小桃会不会觉得冷啊。
男人将女孩儿身上的被子掖掖好,有些痴醉地看着她。
就这么躺着睡觉的她多乖啊。
今早他是被怀里人儿的梦话给惊醒的,起初还没听得清许桃在说什么,起身查看,才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女孩摁着肚子浑身颤抖,气息微弱得一直说着疼。
被子掀开,床单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色扎着白璟的眼睛。
白璟一直小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不断重复呢喃着自己的痛。
他慌了神,发了疯一样抱着她,一路上油门直接踩到最大,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了医院。
叶拓岚十分生气地拿着一堆的文件和笔记本在导医台询问着许家妹妹在几号病房。
他已经被《九州》搞得够烦了,都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机械陀螺忙着剧组开机的事情,这大早上的还不让他睡觉,接了个电话就让他跑腿。
如今,他还要像个男妈妈一样,把白璟工作所需的东西给他送过来。
合着这老白就逮着他薅呗?
原本带着一丝怒气的叶拓岚在脚踏入病房看到床上许桃的时候,重重的步子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很多。
这许家妹妹也就才几小时没见吧?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桃的病号服只扣到领口下第二个扣子,只有小块的肌肤露在外面,她的脖子,锁骨下面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红痕让叶拓岚有些诧异。
叶拓岚将东西放好,走到白璟的对面,细细打量着呼吸均匀的许桃。
脖子上的印记就不说了,这身上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更多,这嘴角怎的还破皮结痂了呢?
他进来的时候就听医生说许家妹妹是因为内出血而昏迷不止。
他记得老白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啊,对性事一向不会沉迷的。
怎么把人都弄成这样了?
叶拓岚干咳一声,呱噪的他此时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咳,嗯,我觉得吧老白,你报复人也不至于把人家小姑娘搞到这步田地。”
白璟置若罔闻,伸出手来回轻抚着女孩的侧脸,歪着头看着她。
她好瘦,等下她醒过来带她去吃点什么好呢?
白璟比较喜欢肉感的身材,虽说小桃身材是不错,但是那屁股还是小了些,得多吃点补补,后入的时候她就不会觉得被自己撞得很疼了。
叶拓岚看着白璟一副不理人的状态,有些不确定的抛出了个肯定句。
“老白,你喜欢她。”
摸着少女侧脸的手指突然顿住,指尖有些微颤地把手收了回去。
白璟闷着声,还是不说话,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许桃。
靠!
叶拓岚烦躁地扒了扒还未来得及打理的头发,拉着陆沉就往门外走。
完了,这下麻烦了。
许桃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冰天雪地的H高,许桃即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操场上也冻得瑟瑟发抖。
她就不懂了,这狗屎的学校大雪天的让学生跑个什么死人的八百米,虽然她并没有跟着队伍跑,只是寻了个借口裹着衣服蹲在跑道边上看着他们跑。
身子突然感受到一阵温暖,她抬头,就看到逆着光的白璟在对她笑。
她的脖子里围着他给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