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很配合地低下头,两人的唇只有咫尺之隔,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缠。
男子身上独有的清爽气息萦绕在花无叶的鼻腔,触碰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经,促使她的心智有点意乱神迷。
只是花无叶没有再往前靠近,她迈不出那一步,而且这还是身处于大庭广众之下。
正当花无叶想要退缩时,宋辰倏然凑了过来,轻轻吻在她的唇畔。他只停顿了片刻不到,离开之际,舌尖悄然划过她的唇角,一脸心满意足的笑。
花无叶的眼睛里是那还未平复的悸动,遂赶忙别过头去,“行了别闹了,该干正事了。”
眼角余光里看见宋辰还在那笑,花无叶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开始动手运用灵力封宋辰周身经脉。
封完了之后,花无叶不经意间一掌打在宋辰胸口。
宋辰闷哼了一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抬头满眼震惊地看着花无叶。从他吃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花无叶这一掌还不轻。
花无叶则悠然自得地收回手,挑了挑眉,一脸地没所谓:“我只是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被封住灵力了,再说了,这样子跑回去你老爹才会更心疼你嘛,他们才会更相信你。”
宋辰狐疑地盯着花无叶,最终还是信了她的话,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怎知宋辰刚一放松下来,花无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他身后,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锁喉,还贼笑着道:“要不然我干脆把你抓到灵启派,挟持你来威胁宋风华借出灵启灯,怎么样?”
花无叶突发奇想便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但是宋辰却摇头道:“若在灵启灯与我之间做选择,我父亲不会选后者。”
就是说,不会顾及他的性命。
花无叶微微一愣,她听宋辰这话,竟能感觉到他的苦涩和无奈。
花无叶猝不及防地心一软,随即放开了宋辰,故作轻松状:“那成吧,我帮你洗清与魔教勾结之名,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宋辰回过身,看花无叶的眼神还是那般温柔,只是花无叶总觉得他这柔光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
花无叶方才的提议确实欠妥,拿宋辰的性命来威胁宋风华,宋风华若愿意为了宋辰借出灵启灯,可见其爱子之心,届时宋辰定会心怀愧疚。而若宋风华不顾宋辰性命,执意不肯借出灵启灯,那计划落空不说,还会寒了宋辰的心。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花无叶还是不想让宋辰与他父亲的关系变得更加难堪。
收拾了一番,花无叶就“追”着宋辰进城了。
长街里,青衫少年手捂着胸口,唇角流淌着鲜血,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拼命奔逃,还时不时地回头望。
忽然看见街尾映入一个红影,本是侧身对着这边,就在将要走入另一条街时,红影猛然停了下来,一扭头犀利的眼神直往青衫少年这边看来。就像是在凝视猎物一般,红衣女子勾唇邪魅一笑,盯着青衫少年疾步冲了过去。
青衫少年眼中尽是绝望,却还是不愿放弃挣扎,果断转身拼了命地继续往前跑。
“我看你往哪跑!”
红衣女子大喝一声,足尖轻点持剑直逼青衫少年的后背。
青衫少年面色惨白,额间的汗水如雨水般不断地落下,浸湿了面庞,也浸透了衣衫。就在将要倒下之际,前方忽出现了几个结伴而行的人,衣衫装束皆一致。
青衫少年像是看见了生的希望,猛地扑上前去,而那群人看见他亦是惊讶,几个人连忙伸手接住他。
“少主?”
灵启派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少年的身份,而少年也终于如释重负,头一倒昏厥了过去。
“少主——”
“少主!”
他们连着叫了好几句,然而后者已无回应。
紧接着,他们便看见了追赶在青衫少年身后的女子,手持花叶剑,一袭红衣艳烈如火。他们瞬间警惕起来,纷纷拔剑摆出架势对准了红衣女子,为首之人则大喊道:“花无叶!是你伤了我们少主?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是我的人!别妄想冲破我的束缚!”
红衣女子极其霸道,冲上前就欲抓回青衫少年,灵启派的弟子也不甘示弱,由两人搀扶着青衫少年,顺便发出求助信号。其他人则纷纷幻化出自己的武器,摆阵与花无叶对抗。
过了几招之后,附近的灵启派弟子便纷纷从街头街尾涌来,将红衣女子团团围困。
红衣女子不甘心地瞪了眼已经昏厥的青衫少年,转身冲出重围飞身离去,嘹亮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宋辰,即便你现在能冲破我的迷魂术,可你无法彻底根除,往后我有的是办法再次让你丧失心智,你等着瞧吧!”
见红衣女子飞走,灵启派弟子也没再追赶,毕竟以他们的能力是无法取胜她的。
他们片刻不敢耽搁,当即就将青衫少年送回了淮国公府。
屋檐之上,花无叶一身红衣迎风飘扬,望着那些人扶着宋辰进了淮国公府,喃喃自语:“宋辰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随后从屋檐上飞身而下,落在街头时已化作另一副面容,着白衣,妆发素雅。
花无叶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将花叶剑一收用灵力隐藏于虚内,大摇大摆地去了附近一家客栈,付了房钱便在客栈住了下来。
前两天花无叶收到了神月教的传信蝶,说是叫她快些回千寻岛。
算算日子,凤栖也快出关了,届时她若看见花无叶不在神月教中,定会派人来逮花无叶。所以段浔的事还得速战速决,到时候凤栖知道他们自作主张灭了常合门,不知会作何感想。
宋辰睁开眼时,他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
宋辰并没有立即出声,因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用屏风隔开的外室里,医师正在与宋风华交谈,只见他拱起手十分尊敬地道:“淮国公大人,大公子虽因重伤而导致昏迷,但所幸都只是皮外伤,寻常药草便可治愈,望大人不必太过担忧。”
宋风华听后眼中凝色渐退,轻哼一声道:“还算那花无叶有点良知,没有伤我儿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