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情说着，便还想上前救顾明泽，却被一同进来的沈秦羽拦住了。
方慕情不解的看向沈秦羽。
沈秦羽说道：“只要沈世吃了顾明泽，他的伤就会恢复吧。”
闻言，方慕情顿时恼火了，怒骂道：“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沈秦羽看向方慕情，冷漠的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人。沈世为他付出那么多，现在也轮到他为沈世付出了。”
“疯子！”方慕情骂道，准备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沈秦羽。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沈世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继续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绝对不能让他出事。”沈秦羽说着，与此同时摆出备战的姿势，如果方慕情不配合，便打算用武力阻止。
见状，方慕情被气的不轻。打算就算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把顾明泽带走。
沈秦羽继续说道：“沈世如果死了，我们都会受到影响，他是沈家这个体系的核心，他绝对不能有事。方慕情，你也不希望妖界制度崩盘吧。”
听到最后那句话，方慕情迟疑了。
如果沈世就这样死了，沈家管理妖界的体系就会崩盘，到时候妖界必然大乱。
妖界大乱，便代表着会出现很多不受控制的妖怪，这些妖也必然会影响人界，对于他们猎妖人而言，也不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若是沈世死了，沈家体系崩盘，能够取代沈世的就只剩下宋如言。
若是宋如言掌控一切，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洗牌，那么未可知也就多了很多。
方慕情犹豫了，看向挣扎想要推开沈世的顾明泽。
方慕情和沈秦羽的话，顾明泽都听得清楚。
要救沈世，救沈家，救整个妖界，便要牺牲他。
顾明泽也爱惜自己的命，若是只是单纯的让他舍小我救苍生，估计他还会摇头。
可是如果是为了沈世……
顾明泽松开推举沈世的手，任由沈世将他像猎物一样按住，从他身上咬下第二块肉。
肉被生生咬下是很疼的，顾明泽红了眼，看着方慕情和沈秦羽他们，强颜欢笑道：“一定要活吃吗，怪疼的……”
“你死了，你身上的护心鳞也会失去效果。”沈秦羽回答道。
也就是说，只有吃活的才有用。
顾明泽觉得有点坑，“那能不都能给我那点止疼药或者安眠药……”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沈悠悠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对于沈悠悠而言，她不愿意看着顾明泽死，也很像上前阻止这一切，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必须在沈世和顾明泽之间选一个活下来。
沈悠悠和沈秦羽一样，都选择了沈世。她不能阻止，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只能哭着选择逃避。
沈秦羽做出这样的决定，对顾明泽心里也是有几分内疚的，于是说道：“我去给你拿安眠药。”
在睡梦中被吃掉，应该会好一些吧。
沈秦羽出去拿药，屋内便只剩下方慕情和宫绥。
顾明泽看向方慕情，在疼痛中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你不怪我们吗？”方慕情问道。
顾明泽摇头，说道：“这也是我的选择。他清醒后，会记得现在的事吗？”
方慕情摇头，“他现在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只要还存在一份意识，沈世都不会对顾明泽下手。
闻言，顾明泽露出个放心的表情，“那这件事要保密，就说我失踪了。嗯？”
方慕情的没有回答，垂下的手却不自觉的紧握着，他在努力控制自己。
“好了，你们也出去的，现在这样子，还听丢人的，也吓人。”
方慕情垂眸，不忍去看已经被鲜血淋漓的顾明泽，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上位者，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感情用事。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用顾明泽的命换沈世的命。
方慕情在脑海里一遍遍和自己说着这些大道理。
可是最终，他还是做不到，他的身体是人偶，可是他的内在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方慕情转过身，说道：“顾明泽，我们是朋友吧？”
这句话是顾明泽之前找他帮忙的时候，问他的。
顾明泽微微一愣，然后嗯了一声。
方慕情点头，“那就好办了，你是我的朋友，沈世是我的仇人，我怎么能牺牲你救他！”
“宫绥。”方慕情喊了对方一声。
站在他身旁的宫绥便心领神会的释放身上阴煞之气，毫不犹豫的向沈世袭去，想要借此分开顾明泽和沈世。
只是沈世就如同护食的勐兽一般，在躲避宫绥的攻击的时候，不忘把顾明泽搂着，生怕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