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逃避问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柚月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问道。
满室沉寂。
迹部深吸了口气:“所以,你是打算离婚?”
“为了忍足?为了白石?”
柚月眼睫轻轻煽动了一下:“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迹部努力不让自己失控,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在我爱上你之后,却要把我推开?”迹部眼底有光在湮灭。
柚月紧紧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一动不动。
迹部看着她,忽然觉得彻骨的寒冷,眼底满是失望。
柚月感觉心脏像是被绳子紧紧扎住了一样,但她清楚自己什么都不该说,什么都不能说,一切都是借口,开口只会伤他更深。
忍足不会放手,不离婚,他们三人,甚至还有白石都会一直纠纠缠缠,牵扯不清。
她没有强大的自制力一次次拒绝忍足侑士,这也就意味着,她每接受一次忍足或白石,就会伤害一次迹部。
不是为了白石,也不是为了忍足,只是她就像一个病毒,来回折磨着所有人。
像是冰封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房间只有仪器嘀嗒声,还有呼呼的风声。
迹部忽然冷静下来,神情漠然,垂眸看了她最后一眼:“既然你想离婚,那就离婚。”
“离婚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大爷面前。”迹部拉开门,径直离开。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合上,柚月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枕头里。
她吹了一个又一个彩色的泡泡,现在终于亲手将它们全部戳破了。
她的人生总是在不断下沉,下沉,下沉。
这一次,终于沉到了海底。
不要哭。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说。
迹部的离婚协议书在第二天早上送到了病房。
忍足侑士拿着协议书走到病房的时候,柚月正坐在床边发呆,她头发乱蓬蓬的,穿着单薄的病服,看起来形销骨立,憔悴得有些让人不敢认。
柚月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唇角:“把离婚协议书给我吧。”
“你真要签?”忍足站在她身前,微微颦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伸出左手拿走了文件,从他白大褂胸口抽出了一只笔,左手拿着笔,用牙咬掉了笔帽,趴在桌子上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在两份离婚协议书下著名。
字迹扭曲,看起来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