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人出现,拿着她的玉佩,告诉她,他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哥哥,她的爹娘在找她。
少年手中握着两块玉佩,一大一小,色泽质地相同。
“这玉本是一块,是爹寻来给未出世的孩儿的,不巧摔了一次,一分为?二,恰逢母亲那时诊出双胎之相,爹大喜,觉得此玉摔得巧有征兆,便让人雕琢了一番,做成两块玉佩,你?我一人一块。”
“初瞧见这玉,我就确信这块玉和我的同出一块,我当?即买下派人去寻,只得到当?玉佩之人离开客栈的消息。此处偏远,山林众多,我带的人少一时无法寻得你?的住处,又逢家中传信母亲卧病,我便先行回去,留了人在镇上买下宅子一边探查一边等你?们自动找上门来。”
少年说着,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把两块玉都递给她瞧。
苗苗抿着唇接过,低眉凝视了片刻,沉默不语。
少年看她不说话?,笑着又道:
“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告诉你?,我叫周瑾承,你?叫周瑾安。当?时爹不知腹中胎儿性别?,取了两个字,瑾城,瑾安。女孩为?城,男孩为?安。只是,你?被抱走,爹和母亲只希望你?平安,便给你?取了安字。”
周瑾承,周瑾安,很好听的名字,只是,苗苗抬眸,面色沉静,言语清晰。
“我不信,你?说我爹娘既在,为?何我是婆婆养大的?”
为?何她不是在爹娘身边长?大?为?何婆婆从不提及爹娘?
为?何?周瑾承笑容一收,“因为?,你?从一出生便被人坏人抱走了。”
“坏人?”他是说谁?婆婆?
苗苗冷了脸,声音也冷了。
“我看你?穿着非富即贵,家中定是奴仆相拥,如此情?况,还能让坏人抱走了家中孩童?”
“坏人既抱走了,为?何还能留了玉佩给我?这如何说得通?”
瞧着她不信,反质疑,周瑾承问她。
“养大的你?婆婆可是姓梁?”
苗苗蹙眉点了点头。
周瑾承道:
“那姓梁的婆婆实则是府上的婆子,婆子膝下有一女,曾是母亲的贴身侍婢,名唤婷儿,母亲有孕时,梁婷生了旁的心?思,欲为?姨娘,还意?欲挑拨爹和母亲夫妻感?情?。”
“母亲遇喜不足三月,曾被其害得险些跌落湖中,害人者自食恶果,落水染了风寒,月余便去了。”
“梁婆丧女,为?报复母亲便乘母亲生产之际,抱走了你?。”
苗苗听着他的话?不断的摇头,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不相信他说的,不信自己是被婆婆抱走的。
在她的记忆力,日子虽然很苦,可婆婆在的时候从不让她做辛苦的活儿,婆婆还给她绣好看的小衣,给她做鞋子,她无法相信婆婆是那样的人。
“天下之大,梁姓之人多了去了,你?说的那人未必是婆婆。何况,你?既能寻来,定也了解了与?我相关之人,知道婆婆姓梁不足为?奇。”
这般解释,依然不能让她相信,周瑾承蹙眉。
“相同的玉佩,你?我同龄,相似的模样也不能说明?”
苗苗别?开脸,冷声道: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你?若是见了母亲,便不会?说这话?了。”他和她双生,生的相似,可他们都随了母亲的模样。
他是男子,多了份阳刚之气,她虽然瘦小,可她的脸却和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便是没有这玉佩,见着人也是能确信她就是他的妹妹。
“我知道那梁婆把你?养大,你?不愿把她往坏处想,我也知晓,你?突然听到这些一时难以相信,需要时间缓一缓,虽然我急着带你?回家想给爹和母亲一个惊喜,但?我也不会?逼着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屠安一直在苗苗身边,没有吭声,而是无声的握住她的手。
从周瑾承出现,屠安就有感?觉,这人与?苗苗有关系。
但?苗苗不愿相信,因为?不愿意?相信婆婆是周瑾承口中那样的人。
当?局者容易被情?感?左右,屠安与?婆婆没有感?情?基础,却信了八分。
周瑾承说是不逼苗苗跟他回去,但?也没有离开。
这是他的妹妹,他从知道有这个妹妹存在的时候便一直私下再找,已?经找了三年了。
他们府城定居,这三年,他从府城往外每一个城镇,每一个地方与?那梁婆曾有接触过的人都寻过问过。
几个月前的时候,周瑾承无端噩梦惊醒,梦里有个瞧不清的人影,她在水里挣扎,水掩过她的头,窒息的感?觉似乎他能感?同身受一般。
这个梦,一连几日。
他有种感?觉,这个人是他的妹妹。
他按着记忆寻至多深山的城镇,两月前寻到这个镇上,徘徊几日,就那么瞧见着了那块玉。
今日,总算见着了她,他如何会?离开?他巴不得离她近一些,与?她培养兄妹感?情?。他也想留下瞧瞧,她长?大的地方,想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周瑾承步出屋子,对着外面守着的随从小四吩咐。
“去把旁边那屋子给我收拾出来,这两日就在这里住下了,再去镇上买些需要的东西回来,顺便带些上好糕点礼品,给村里各家送些过去。”
屋子里,苗苗听着周瑾承的话?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颇有些委屈的看着屠安,唇无声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