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乔净恩若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只要照做是不是就能结束这趟荒唐的旅程?
双脚早不受控的走到了阳台边,站在栏杆前。微风阵阵,吹起了她的发丝,让她再也看不清眼睛的景象,她只记得万家灯火通明,像一颗颗星子,映进了眼底。
该是一场梦,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美不胜收的场景。
捲下了眼皮子,乔净恩将手搭在栏杆上,身子随着风向前倾。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心愿都不曾变过,就是想成为一隻鸟,自由自在的活着。
然而现实与梦想,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急促极尽恳求的话语,划破天际传来了耳边,「净恩,你要干嘛?」原本捧在怀中的衣物散落一地,黄瑜潸然泪下,「有话都可以跟妈妈说,你不用一个人承受的。」
乔净恩没有转身,只是看着街道上庸庸碌碌的人们,感慨道:「你不会懂的。」
没有人能懂,就像她不懂任何人一样。
「我懂得。」见乔净恩没退回的打算,黄瑜上前了一步,「我看过了你的日记,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你受了多少委屈。我真的……」
「你终于看到了我的日记。」乔净恩侧过了头,微微上扬了嘴角,如释重负,「那你有发现我的每一篇日记都是用红笔去写的吗?我会这样做,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过得有多卑微以及痛苦,日以继夜的等着你回家,得来却是一场空。」
黄瑜哭了,每一滴眼泪都是自责的表现,任何话都像是辩解,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把眼泪擦乾,继续做她应该做的事。
看见了黄瑜的眼泪,乔净恩有些儿纳闷,松开了紧抓黄瑜的手,退了几步,「干嘛哭?」乔净恩不明白,方才自己只是觉得有点闷,想到阳台吹吹风,这样错了吗?
「没事。」黄瑜擦去眼泪,走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又回到了乔净恩的面前,将裹着红色外皮的笔记本推到她的怀中,随后仓皇地落下句:「对不起。」
乔净恩愣地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要不是今天黄瑜提起,她压根就忘记它的存在。
房内重归于平静,乔净恩翻弄着手中的笔记本,脑中不断想,人通常会道歉,是因为受到了责骂,而自己也认为做错了事。
方才黄瑜同自己道歉,是因为她做错了事,而受到了责骂吗?可乔净恩并不记得自己有兇过黄瑜,一直以来她对黄瑜都算是挺尊重的吧?
越想越觉得诡异,本想找黄瑜问个水落石出,却被讯息提醒声,打乱了步调。乔净恩点开锁屏,发现是祁慕晴在班群丢出了一个连结,下方还配着一小段话──
『一人一分鐘,让乌云变彩云,救救岌岌可危的广播社。』
乔净恩会心一笑,心想,来这所遇到的事情,也不全然是坏事。
虽然这人骗过了自己一次,但至少这次他没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