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公一行人离开之后,岳重楼打开密函,上面只写着「灭谷。」二字。
仅仅两个字何其震惊,大药西谷虽都女流之辈,但各个好歹也都继承五毒寨的武功,又有那些啃人的尸虫,只怕五毒寨还没灭掉,惨事会再大药西谷重演。
楚蘅来到大药西谷,花海里躺着两具花奴的尸体,五官面容已被尸骨虫啃得七零八落,楚蘅脸色相当难看,往小屋里瞧去,里头空无一人,樑上、窗上皆有些许打斗的痕跡,他脚步匆匆来到醉月亭,花夜兰与花海棠竟在与自家的花奴缠斗?
花夜兰久伤难癒,单凭花海棠一人敌眾我寡,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一股药味瞬间四散而开,姑娘们嗅出一股扑鼻的味道,比先前韩苍朮身上的味道更加浓厚难闻,花奴纷纷退开,道:「楚蘅,早听说过你的名号!」
楚蘅皱眉道:「原来你们是细作,好一个狗主人,养了一批精良的走狗,不久前我们的药谷不知怎么的也有细作!」
花奴们彼此对望,嚷嚷道:「我们几个都是女儿身,要混进大药西谷再容易不过,识相的就把兵阵图交出来!」
花夜兰身中五毒本就难解,加上护徒心切,已经气火攻心,无力再战,倒是花海棠看见楚蘅,怒道:「你从头到尾是不是就另有图谋,先是窥探大药西谷,又假借救我师父的名义,接近我师父好让你拿兵阵图!」
这话倒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唯独不同的是楚蘅跟寇羡一样,皆对这美人乡的姑娘情有独钟,面对拿与不拿,楚蘅跟寇羡持着不同的想法,一个要拿兵阵图轻而易举,但却害怕伤及自己所爱而选择静观其变。一个要拿兵阵图难如登天,在挚爱与恩师之仇之间把持不定。
楚蘅沉道:「所有的事我定会给你们交…」
话音未落,刺眼的剑身早已出鞘,几个细作剑法虽不精妙,但同时出剑让楚蘅接的是有惊无险,楚蘅虽是用药高手,说到舞刀弄剑并不是自己的强项,剑乃近身刺击,最多也就一米长,楚蘅挥袖退步一米五外,雪花的白色粉末从袖口间散出,几个女细作来不及反应粉末顺着风势飘进口鼻里,当场四肢麻木在地上不断抽蓄
口吐白沫而死。
花夜兰虚弱的抓着楚蘅,道:「此地怕是已不安全,可否请你带着海棠和其他花奴离开这里。」
楚蘅不捨之情全写在脸上:「我可以带她们走,但你也必须跟着一起走。」
花夜兰摇着头,无力的双手已经无法抓住楚蘅的袖口,气路相当微弱,可说是命悬一线,道:「这里是我毕生的心血,有尸骨虫在这虽然可以保我平安,但如果让他们知道破解之法,这里将遭灭谷。」
花海棠不明所以,急道:「师父,你在说甚么,我为甚么要走?甚么灭谷?是不是有人要对我们不利?」
楚蘅抱起花夜兰回到小屋,以百莲汤先安其神,再以内力先将五脏六腑的毒排出一些,花夜兰面露难色,即便有寇羡当初给的状元红与尸骨虫合成作解药,但根深蒂固的毒性早在花夜兰的任督二脉和五脏六腑扎了根,楚蘅能做的就是以内力将五脏六腑的毒性一点一滴的清出,可惜就连他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花夜兰熟睡后,一双愤怒的手恶很的抓着楚蘅来到门外,花海棠凶狠的眼神看着楚蘅,道:「楚大药主,可否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楚蘅淡淡的面容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叹气道:「要我解释可以,但你必须收回那双烈如红日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