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班职守的士兵相当的睏盹,为了守好巡武营,一把长枪立地而起,但鼾声的睡意不断来袭,紧抓着长枪不放,紧实的力道抓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道:「你几日没睡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士兵顿时惊醒,拱手道:「参见寇将军。」
「你几日没睡了?」寇羡再度问道。
「三…三日。」
「去梳洗睡上一觉,这里由我来职守一晚。」寇羡命令道。
「将军,快五更天了,要是被换班的官兵知道我偷懒…。」
寇羡严肃道:「近来你们受了不少苦,如今你甘心饱受这等屈辱?去睡上一觉!」
不远山头,传来哨声,顾风一身黑色夜行衣低声道:「将军,梁家军已经在山头了。」
寇羡沉道:「很好,将巡武营的士兵依序对调,然后再把巡武营的士兵调到葫芦药谷。」
无声无息,出其不意,陈常寿的军队初来乍到,根本就分不清梁家军和巡武营的士兵有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梁家军是巡武营菁英军队,脸上毫无血色,眉骨相连,锐利双眸可谓猎鹰之眼。
天已过五更许久,兵帐传来吵架声。
「喂!都给老子忘了是吗,被我们家主子教训的还不够?」官兵吆喝道。
士兵并不予理会,一口口小心翼翼吃着刚煮好的饭菜,官兵一个箭步就是掏出腰刀架着士兵的脖子道:「你活腻了?」
士兵侧眼怒瞪,赤手抓住刀锋,瞬间折断最上截,扔到一旁的灶火里,沉道:「食不语,寝不言。」
官兵吓的跌坐在地,竟有人能赤手折断佩刀,此时士兵皆已用完饭菜,,吃的迅速也吃的乾净俐落,起身淡道:「多谢。」
这话是说给赐予恩惠的天下百姓听的,他们训练有素丝毫不浪费时间,在这动盪不定的江湖战争里,除了片刻的休息与饭点,其馀的时间便是如火如荼的军事训练,经歷风霜的躯壳,脸上毫无血色的脸庞,坐站该有的气魄与傲骨,全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他们与一般军队有所不同,只听从用智慧打仗的领导者,除了梁荣绍便是寇羡,莽夫图不了胜仗,这就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梁家军。
官兵不甘受辱上报陈常寿要求军法处置,陈常寿忍无可忍下令将那些不知好歹的士兵一一进行审问。
「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官府的人这样说话?」陈常寿盘问道。
士兵们就像是一张阎王脸不发一语,岳重楼一旁瞧见这熟悉的脸庞和站姿与巡武营的士兵天差地远,惊道:「梁家军!」
「梁家军!!」所有人各退一步,在大药西谷一战以精湛的弓术将陈常寿的火攻手部队全部歼灭,这么菁英的部队几时混入巡武营?陈常寿起身退到岳重楼身后。梁家军在这难道说……
「是我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寇羡走进大帐。
岳重楼不悦道:「寇羡,当年你私自带走梁家军本应军法处置,念在梁总帅的恩情,不罚你,如今你抢走作战用的兵阵图,你知道你这么做连朝中都闻之震怒,你叫我怎么在替你求情?」
寇羡冷笑道:「岳总帅,这就怪了,兵阵图是我的老师亲手所写,何时变成是朝中的东西?再说你也没资格命令我,当年老师的死是否与你有关,你自己心知肚明!」
像是一语道破似的说中岳重楼的心事,讶然的睁大双眸看着寇羡,寇羡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又道:「如今朝中在意的是能不能歼灭五毒寨,我的兵阵图倒是其次,诸位你们说,现下谁指挥巡武营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