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正赶上出差,所以在飞机上没接上一中校长给他打来的电话,等下了机回拨过去才知道这小子逃了一门理综出了校门外不知去干嘛,校长给他打电话询问也被他挂断,气得林盛挂了电话便派人寻找调查,最后说是在警察局找到。
“跪下。”进了门,林盛便寒着脸呵斥着。
林凉这次没有乖乖的听他的话,只挺直了身子,抿着唇沉默着。
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处,膝盖骨顿时如裂开般疼痛,破碎的痛楚以压倒性的气势使他弯了膝盖,重重地跪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撞击声,脸上逼出冷汗,牙根紧咬着,双手撑在地面,想用力撑起身子却颓然地动弹不得。
林盛愤怒的话还在耳旁,“让你住外面就给老子惹出这种事!林凉,你真他妈的长大了,会缺考还会打人进警察局!”
“知道这他妈是高考吗?!你他妈居然还敢逃最重要的理综!” 猛烈的一脚再踢在胸口,胸腔的肋骨似是断裂开,逼得他疼哼一声,盯着地面,捂着胸口,终还是强忍着憋回嗓里。
“我养你不如养条狗!你个废物玩意儿,为了一个智障傻子,缺考人生最重要的考试!你平时读的书都塞屁眼里去了?嗯?!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林盛的声音愤怒且大声,家里的人都被他吓得不敢张望。
“我更希望你没有养过我。”林凉冲他轻笑一声,眼里的蔑视清晰。
“你说什么?!”林盛是真的没有想到平时乖巧的儿子竟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色发青,右手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打得林凉直偏了头,“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林凉盯着他,眼里的郁色渐浓,“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你是我的父亲。”
用力的一脚掺着漫天的怒气踢翻他的身体,身子侧翻撞在地面,裸露的肌肤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一根根血条,后脑勺磕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肋骨或许真的断掉了,疼得他不停的咳嗽,咳在地上出来的全是血沫。
“今晚就给老子收拾东西出国。”林盛怒火中烧,胸腔还在起伏着。
“咳…咳…我不会去的。”手指抓着地面,眼眸垂下,颤抖的回答里话里却是决然的。
“翅膀硬了是吧?!林凉,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死在这?!”林盛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他一向听话的儿子,他正一次次的反驳反抗他,气得他撩起两旁的衣袖,眼里都是盛火,似乎真要把他打死在这。
郁结的水流闭塞在通道里,一条缝隙将它引出,翻涌成洪。
“每次都是这样…”瘫在地上的林凉无奈的耸动着肩膀笑着,“咳..每次都是这样,我…咳,我只是你的木偶,只要稍微不合…咳…你的意愿便可以肆意的殴打。你有…咳…把我当过你的儿子吗?你有考虑过我的…我的想法吗?你有一句…问过我的解释吗?”
“没有,从来没有过。”喘着气,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悲哀和无奈,“我只不过是你炫耀的工具和出气口而已。”
“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命令了。”手臂撑着地面,左手抹去嘴边血迹,一点一点从地面上站起来,身子歪歪斜斜的只能倚在墙边稳住,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晕眩感,拍了拍头,直至清醒些才看着沉默的林盛,林凉扯了扯嘴角,“你从来不了解你儿子真实的样子,你还配做什么父亲。”
“就为了那个傻子?”林盛直直盯着他。
“她需要我…而且..”胸口的疼痛是涩然的,像是骨头放在案板上被一把重重的锤子不停地敲打着,疼得他忍不住的皱眉,即使能站起身来,膝盖也能能弯曲着,他看着林盛,笑着,“我也不想再这样无意识的活了,这样的我跟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逆流而上。
他觉得这是教给她的最美的成语了。
“可以,你为了一个五谷不识的傻子而放弃人生,现在还准备跟我断绝关系是吧?!不听我的话还执意跟她在一起…林凉,少年的感情还真挺纯粹的,可以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听起来真美好。”林盛的眸子如利箭般盯着他。
忽而便笑着看着面前固执的少年,“或许真要经历过那么一回你才会懂得,什么叫悔不当初。”
他早就受够假面人被人操控的生活了,林凉看着林盛说完这些话便进了家门,似是不再管他,他的反抗或许是奏效了,林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扶着墙缓慢而困难地走出院门,伴着咳嗽垂着头,头的晕眩感越来越重,眼皮也似乎加重了,他摇晃着身子看着眼前的景物变成一片骇人的绿色,手还沾着血迹的摸上额头,却是一片滚烫。
想来是那场雨淋多了引发了高烧,他一时控制不住腿软的坐在地面,眼前的绿色越来越重,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急促。
不行…宋轻轻还在等他,要是他晕了,谁给她送饭喂饭去…
掏出手机,给她的医生打着电话,强忍着晕眩和难受沙着声音说麻烦他雇一个看护照顾她。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随着全身的疼痛和眼前一黑袭来,林凉紧紧地握住手机,还想撑着身子起来,他不想无人问津的晕在路边。
因为…那样他会死的。
他死了,就没人照顾宋轻轻了。
所以他得睁开眼,至少拨个急救电话得让人来救他。
可是…
手无力地垂下,眼皮颓然闭上,身子一软便重重的倒在地面,意识消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只有一句话还呼喊着。
轻轻妹妹,等我…
三三:虐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