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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医生不在的时候(2 / 2)

「这个棒球笨蛋……那个才不是重点!」狱寺隼人烦躁地耙耙头发,「竟然想跟白兰学习使用火炎……可恶,是终于下定决心要转职成战斗人员了吗?!」

「怎么可能嘛……」

「并非不可能唷。」然而reborn却这么说道,「确实深海光流作为医生的价值很高,但在战术方面的才能,我还没跟你们提过吧——以她的年龄而言,可是不可思议的优秀哟?这样子的人,若想要在战术用途上多做精进,提升己身武力是一条可见成效的道路。」

「可是——」

「唔,的确如果是光酱的话,一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吧~」纤细却有力的苍白指节支撑着线条优美的下巴,白兰·杰索状似心不在焉地插话,「不过,虽然光酱要我不要参考平行世界的例子,但我觉得纲吉君你们可以稍微听一下喔?」

「因为就我所知,所有平行世界里和你们彭格列扯上关係的光酱,通通都是非战斗人员。」

「……哦?」

reborn似有所感地朝白兰望去,「『跟彭格列扯上关係』……的吗?那么,应该有除了那之外的例子吧?」

——这个问题挺关键的,杀手男孩如此思忖。如果深海光流只有在与彭格列有关係的前提下才没有被开发战斗天赋,那么便不能排除泽田纲吉感情用事的可能——他的弟子不管在哪个时空,似乎都是个心软又纵容同伴到极点的天真蠢蛋。

「真不愧是前彩虹之子,问到重点了。」

白兰笑瞇了眼,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对他而言也的确很有趣就是了。虽然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不以「那里的」深海光流来揣度「这里的」深海光流:「虽然大部分还是医生,但也出现了教授、老师或是科学家的未来了,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对人类都是很有贡献呢~」

「……结果还不都跟战斗沾不上边。」狱寺少年松了口气后撇了撇嘴,嘟噥道,「不过当老师算是对人类有贡献吗?也太夸张了吧你这傢伙……」

「一般的老师的话影响力的确有限,不过,毕竟是光酱嘛,这点程度完全不夸张唷?」

却见白兰腻人地笑开,彷彿得到家长特许能吃奶糖的乖孩子,原本支着下巴的手,也改为双手捧颊,炫耀似地开口:

「毕竟那个平行世界里面的光酱,是担任『白兰·杰索』的老师喔?就客观现实来说,把『他』教好了不就是最有效率的拯救世界的方法嘛,真不愧是光酱呢——」

「等、等一下!给我等等!白兰!!」

泽田纲吉一个鲤鱼打挺腰力惊人地弹坐而起,双手更是直接拍到了地板上,肉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激烈碰撞,然而泽田纲吉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脑子因此清醒了不少——当然,也不排除是给白兰的发言吓得,「老、老师?光流是你的……什么??!」

而且为什么这人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这个世界乱源说成问题儿童啊?虽然句句属实,但由本人来说也太尷尬了吧?!

所以说你丫的能不能考虑一下他们在座这些当年努力阻止你这傢伙毁灭世界的救世主团队啊?!!

「不是我的老师,纲吉君。」白兰好心纠正了泽田纲吉的说法,「是平行世界的我。真是让人羡慕的傢伙呢。」

眾人:「……」

……所以说,现在到底还讨论什么关于深海光流的生涯规划到底是从文还是从武问题——隔壁的平行世界都出了医生教导混世大魔王这等大事了啊。

「……哈哈。白兰你还真爱开玩笑。」山本武笑了出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笑声有些勉强,「阿流她……难道是你的幼稚园老师吗?」

「并不是哟。」白兰配合地回答问题,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不只有问必答,甚至少问的他也兴致勃勃地给补上了。

「据说是那个时代、那个平行世界的我经过正规的拜师程序,成功成为了在光酱手下学习的医学生。」白兰一面做出思考的样子一面回答,「现在想想,那个『我』还真不容易——作为指导教授,光酱超级严格的呢~」

「……」这可真是牛逼坏了,我的医生。

到底是怎么样的教育,能让一个性格充满恶趣味的傢伙成为对国家社会乃至人类医学研究都有贡献的杰出青年?

这可以说是第一杀手也不敢自言办得到的伟业了。

「……对于那个世界,能详细说说么?」被好奇心这个该死的小妖精挠得心头泛起一股痒意的杀手男孩沉下嗓子,连原来的意图——试图刺探平行世界的深海光流同样没有战斗能力的真相——都不管了,一心只想知道隔壁平行时空的八卦。

「唔——没记错的话,那是当时除了现在导向的十年后时空以外,唯一没有被十年后的白兰毁掉的平行世界了呢。」

「——因为医学生太忙了嘛。」白兰·杰索搧了搧手,如是说道,「要读七年的书,还要临床做实习,才没有时间征服世界啦。」

「……」住口。你这就是在伤害一群拯救了世界的未成年少年的心了。

「那、那……?」泽田少年一时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虽然没有厚脸皮到自称自己是救世主,但当初跟白兰也是斗得你死我活,怎么平行世界完全两样情啊!「可……可是……正一不是说过,我们的时空是八兆亿个时空中唯一没被歼灭的……?」

——的确是这样没错。

当时,正是因为那是唯一一个硕果仅存、未遭白兰毒手的世界,入江正一才会提出「必须得在这个时空打败白兰」的要求。

倘若他们所在的时空不是唯一,那岂不是说法矛盾了么?

「……没有错喔,纲吉君。当时你们的时空,的确是最后一个未被毁灭的平行世界了。」

——白兰·杰索的神色忽地收敛了许多。

一下子,白发少年就从讨糖吃的小孩儿,转变为眉眼低敛着智慧之光的黠慧智者,「那个时空,到最后还是被『白兰·杰索』毁灭了。」

「那你怎么说——」

「——因为白兰·杰索……把『ghost(白兰·杰索)』强制抽离了时空嘛。」

白兰先是瞇了眼笑了一下,再张开双眸时,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却泛着与嘴角上扬的弧度不相称的冷光,像是隔空在谴责某个不在场的罪无可赦之人。

「难得一个接受教化决定好好做人的『我』呢,就因为这样,ghost所在的时空,可是一点渣都没剩唷?很过分吧。」

——人类、建筑、文明……甚至连深海光流这个存在都是。

所有的一切都真正的走向灭亡——现在想想,那大概是作为「ghost」的「白兰·杰索」第一次意识到,毁灭世界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

「简单来说,还不如跟着光酱解剖人类有趣。」白兰·杰索代替平行世界的自己发言,「ghost是这么说的哦。不过我的话,果然希望光酱能跟我一起玩桌游,然后——嗯,接下来等到我赢了光酱的那一天以后再说囉~」

好在现在没有什么企图毁灭世界的愚蠢的自己了——白兰如此想道。

泽田纲吉把那个愚蠢的自己打醒、优尼则是陪伴在自己身边陪自己说话,深海光流却是最早提出「征服世界无聊透顶」这个观念给他的人;所以,才更加重要啊。

「挚友」这个称呼,白兰·杰索深深觉得自己跟深海光流之间可以说是实至名归——必须名归。

「呃、那时候的你是有点……不过……」一般情况下甚少指责当面别人的泽田纲吉试图委婉一点——然而对方当年也实在是净干了些混帐事,要安慰还真找不到好的着力点,只好忙扯开话题。

「……话、话说回来!平行世界的光流真厉害啊,而且也是医生,果然成为战斗人员什么的,光流她绝对做不到啦——」

「……阿纲,请问我绝对做不到什么?」

「——咦……?」

一袭惯常穿着的白色大掛,一头灰色的头发,以及一双看起来从未起过波澜的灰色眼眸——拎着几个粉色的纸提袋,站在门口的正是本次大会作为谈资的事主,深海光流。

「……因为小艾说想要吃点心,所以我上午跟着她出门了,回来的时候捎了蛋糕给大家。」深海光流扬了扬手,开头就先解释了手上几个提袋的来歷,「因为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过来了,不过敲门以后没有人回应……所以就推门进来了。」

毕竟门也没锁,大家好像又都在的样子——但是这样其实很没礼貌吧?难怪大家都沉默了。

深海光流认真又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身,接着抬首想要道歉,猛地一瞧却看到了掛在对面墙上写着字的布条:「……」

「呃、啊、不……」

不知道是谁——或者说可能是全员一起——发出了不妙的语音,眾人看着深海光流,深海光流则是目不斜视地凝望着——第一届不准让深海光流知道的偷偷默默检讨大会——写着这样字样的布幔。

「……」过了许久,抽回视线的深海光流转头,默默地看了室内停滞的眾人一眼,「……打扰了。」

……接着默默地就打算掩门离去。

「光、光流你等等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子!」泽田少年首先回过神并慌忙地伸手挽留,试图补救什么,「其实、其实是…」

「……别说了,阿纲,我懂得。」深海光流却是面无表情地表示理解,然后又深深看了眾人一眼——

「我这是……被排挤了吧?稍微有点打击,所以等等我会去找恭弥谈心,确认一下他一个人独处时是怎么排解这种情绪……」深海光流捂着胸口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这种感觉还真微妙。恭弥一直都在忍受这种……」

「等等!不是这样的!光流——」泽田纲吉伸出手拼命阻挠对方,「找云雀前辈他也不会懂,而且他绝对从来没有忍耐过这种事——不对啊!现在也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总之冷静一点,不要去找云雀前辈送死啊!」

「是啊——光酱,不是这样的。」这时在场唯一不是蛤蜊家族的白兰开口了吧,看着因为他的话而停顿下来的深海光流,认真地说道,「有时候不可以单纯相信肉眼看到的喔?这句话光酱应该认同吧?」

白兰会如此说是有根据的——虽然又是来自平行世界的经验,但在这种情境下要急中生智不要使友谊的小船翻覆,也只能借鉴过去在其他时空的例子来了。

「……嗯,说得也是。」果然,深海光流不只停下了脚步,甚至将食指抵在下頜思考,「不可以相信肉眼看到的……确实如此呢,白兰。」

「没、没错!白兰说的对!」泽田纲吉发誓,他从来没有那么卖力地附和过白兰,「所以听我解释——」

「不能相信肉眼……既然如此的话……」似乎是思考完毕,深海光流果断地下了另一个结论,「……去拜託骸好了,辨别真假应该是他的专长了。」毕竟是幻术师嘛,而且六道骸在幻术的造诣上来说绝对是世界超一流的那种——

「好,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得行动才行。」

深海光流放下了带给大家的点心,独独取出了属于雾守——六道骸与库洛姆——的份额,朝眾人頷首打过招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眾人:「……」

——于是,在「第一届不准让深海光流知道的偷偷默默检讨大会」结束后,彷彿是出自某人刻意又带着恶意的捉弄,,眾人或多或少都在夜晚迎来了等级不一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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