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窗外的风景徐徐移动,听着宋卫因为喉炎咳嗽的声音,他转过头向墓园看去,像是在找寻着谁。
当这段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甚至差点忘记的回忆结束,宋迢缓缓抬眸,眼前的人,居然与他记忆中的女孩重合。
他在沉默须臾间,神情似乎有变化,赵嫤连忙问着,“你有印象?”
宋迢犹豫一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那时候我还没有接手禾远,具体情况等我调查清楚,再告诉你。”
赵嫤点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迢把手靠在餐桌上,偏头问道,“今天准备做什么?”
她没明白过来,理所当然的说,“去上班。”
他眉目带笑,问着,“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赵嫤稍愣一下,立即活动着脑袋,目光在四周找寻着什么,最后定格在墙上挂的石英钟,十点五十分。她放弃的靠向椅背,想着说,“先回家换身衣服。”
宋迢正要说什么,被她继续的话语打断,“下午可能去找……我哥哥。”
见他皱起眉,露出困惑的表情,赵嫤随即道,“说来话长。”
本该保持疑问的宋迢,突然眉间舒展,眼神含着温柔浅意,因为她走来身边,环住他的颈项,侧坐在他大腿上。
赵嫤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额间,在交换呼吸的距离,眼前失焦,他只能低眸,就看见她身下没有任何遮体的衣物,白皙的腿,还有t恤挡住的部分,无形却牵引他向里探索,勾人心扉。
她在宋迢耳边,轻声细语的说,“如果晚上你请我吃饭,我就跟你解释。”
他搂着赵嫤的腰,另一只手在肌肤细腻顺滑的腿上来回安抚,慢慢靠近她隐藏的地带,嗓音很低,呼吸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你想吃什么?”
问完这一句,他没有准备要她的回答,而是稍抬下颌,吻住她。
赵嫤打算张口说话的时候,突然被他吻上来,于是跳过温柔的前奏,直接与软热的东西激烈缠绵,同时,他的指尖侵袭她最柔嫩的地方,撩拨,带着玩弄的感觉,惹得她嘤咛几声。
原定的会议时间将近,宋迢匆匆离开。与之相反,赵嫤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对镜梳理完头发,无名指沾上口红,点在唇上。
燠热的夏天,白昼的光线白而刺眼,赵嫤拎着包走出别墅的门,立刻就抬手挡在额头上,可是脚步却顿住,不是因为那辆有点眼熟的宾利欧陆,是因为站在车旁的司机,是她非常熟悉的老夏。
赵嫤愣愣的走上前,确定那人就是她的教练老夏。
“不好意思……”老夏打开后座的车门,对她说道,“上车吧。”
赵嫤二话没说就去拉开副驾座的门,弯腰坐进去,带上车门,扣上安全带,表情严肃的坐着。
老夏无奈的抓抓头,刚刚坐进驾驶座,她就语速飞快的问道,“你是指什么事不好意思,你骗了我不好意思吗?”
“我……我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你。”老夏扣好安全带,慢慢开车上路。
赵嫤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从驾校辞职,然后来当宋迢的司机?”
老夏闻言,忙不迭应道,“是是是是!”
可惜被她一眼看穿,“是个鬼,你给他当司机几年了?”
他老老实实的回,“我也不记得,好几年了。”
“那我驾照还拿得到吗!”
“指定能拿到啊!”老夏赶紧应道,憨厚的笑着。
炎炎盛夏,路面像正在融化般冒着热雾,一辆宾利欧陆疾驶而过。
回家后,赵嫤换了件丝质的睡衣,昨天的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爬上她的床,翻身躺着,给她妈妈打去电话。
她清着嗓调整音调,电话一接通,带点撒娇的问道,“最近在哪儿玩呀?”
霍芹声音含笑,“我在尼日利亚。”
赵嫤在脑袋里那颗球体的世界地图上,转了好几圈,扯了扯嘴角,“啊……非洲。”
她心里有几分忐忑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怎么了?有事吗?”
明明张开了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赵嫤咬住嘴唇,犹豫半响,那边疑惑的还以为是信号不好,重复问了一遍。
赵嫤已经准备先从「剑桥」这个关键词开始切入,却被几下敲门的声响打断。
“有人敲门,我一会儿再打给你。”一边说着,她走来门前,往猫眼里看去。
十几分钟前,陶嘉拎着外卖回来,恰好看见赵嫤关上门,所以她确定现在家里有人,应该是没听见,抬手正要再敲几下,眼前的门就被人打开,她敲了个空。
门里的女人两手环在胸前,握着手机,随意挽着的头发,身上穿着低领的睡裙,半倚着墙,妩媚的像带露蔷薇。只是,陶嘉视线很快落在她雪白的胸口,那里有好几处深红的印记,看得她一愣。
赵嫤拉了拉肩带,轻咳一声,脸上写着「你有何贵干」的表情。
陶嘉嘴巴一扁,可怜兮兮的说道,“好邻居,我能进去说话吗?”
前日,不晓得宋茂从何而知,陶嘉已经将间谍的事,向赵嫤全盘托出,并且两人联手在欺骗他,他恼羞成怒就让陶嘉按价赔偿,她只能把自己的大众卖给二手车行,填上这笔钱。
谁料,倒霉事接踵而来,在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导致她被公司辞退。临近月底,她怕是没这么快找着新工作,如果再除去下个月的租金,那她就要喝西北风了。
因此,在s市举目无亲的陶嘉,想到了对门人美心善的好邻居。
表明自己想借宿的意图后,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赵嫤,小声的问,“……可以吗?”
赵嫤无言的看着她良久,最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