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被芮子恬快速的扶着上楼,虽然身体的每处都叫嚣着疼痛,反抗着我如此磨命的行为,但我一心只想着找到地下二楼隐藏的逃生出口,带欧予深上去治疗,想都没想就更加快我的脚步。
地下三楼也在我们踏上机房的一瞬间,轰隆和匡噹一声巨响,像是彻底坍塌得不成模样。
芮子恬推开门的剎那,我几乎是无力的跌跪在地上,还顺带咳出了好几口猩红的血,五脏六腑疼得像是全扭曲在一起,我用手半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头晕眼花的望着地上一滩血跡,想着欧予深的情况,立马努力让自己意识清楚一点,看向明明就在咫尺之遥,却让我倍感遥远的男孩。
欧予深彷彿正硬撑着不晕过去,心口的黑桃面板忽亮又忽暗,红眸里尽是心疼与不捨,苍白如纸的面容写满着焦灼,他一手吃力的抬起,朝我的方向伸,一手则想要撑起身子,就像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奔向我那样。
看见他伤痕累累却依旧掛心我的模样,愣是让我忍不住哭出来,我意识模糊的半躺在地上,同样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却连抬手的力量都已经没了,我一边咳着血,一边断断续续道:「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带你来,你就,不会有事了。」
是啊,从头到尾,不论是段煦暘,又或是欧予深,如果我没有带他们来,他们也不会遭到这种濒临死亡的罪。
芮子恬看见我们一个内伤严重到倒地不起,一个被刺伤到失血过多的模样,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出来:「别死啊,你们两个别死啊,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哪里可以联络到上头,拜託你们撑下去,别在这里殉情了!」
我能感受到裴沁的身子已经被我折腾到极限了,又或者是早就超过极限,估计刚刚爆炸那一衝击,就把里头本就算不上健康的脏器撞得七零八落。
我已经连动都不能动,压根没办法起来找出口,只得在意识模糊再次咳出血时,抱着一线希望问向那道声音:「能不能,帮帮我⋯⋯你知道,隐藏的出口,在哪里吗?」
芮子恬当是在问她,哭得更加的惨烈,一边抹着眼泪摇头,一边说着“我不知道”。
我疲惫的呼吸着于我而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只能把希望放在这道声音上,过了几秒后终于听到她说道:『电梯门。』
『拉开。』
『爬上。』
『底盖!』
这句话就像是救命稻草,把我从死亡的边缘一把拉回来,我可以生命垂危,可绝不能让欧予深再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打哪来的力量,直接用力撑起身,却在撑起身时呕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五脏六腑扭曲在一起,彷彿有许多个热到破千度的铁块烙在身体的各处。
我伸手紧紧握住芮子恬的手腕,努力将这几个简短的字连成一段话,模糊着意识,急喘着气说道:「可能⋯⋯要麻烦你,去用力拉开,电梯门,应该会有⋯⋯梯子能爬上去,连接上一楼⋯⋯有个,底盖,把它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