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皇后突然抬头望去,头顶不知是什么花草的小芽苞,藤蔓攀援树干而上,兴许是察觉到了暖暖的日头,以为春天到了,便竭力昂起芽苞。
新鲜、翠绿,像是冬天遗落人间的一块琉璃翡翠。
格外顽强,却又让皇后不由想起皇上书房内那个娇滴滴的陆晗蕊,和这个不自量力的小芽苞多么像啊,多么惹人怜爱……
又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旦得了点日头,便以为是春天来了,迫不及待的要盛放,搔首弄姿!
陆氏明明都被挫骨扬灰了,全都该死绝,死透!为什么偏偏落了一个陆晗蕊?
芳雅与芳洲见皇后扬着头,直直地往上头看去,便也好奇地随之望去,看了好一会儿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想是皇后素来性子骄矜,今日踢了铁板,心里不痛快。
果然,只见皇后突然怒气发作,踮起脚尖,伸出手,一把将前上方不知什么东西拽下,狠狠地掷在地上踩了几脚。
踩完后便愤愤往前而去,芳雅芳洲跟上去时小心地看了看,不过是根长了绿芽的藤蔓罢了,何至于气到这般田地。
两人互相看看,也不敢说什么,忙随着皇后回了普安宫。
而书房内,陆晗蕊却在与毕灵渊生气,捡起地上被他随意扔了的丝帕,抬脚就往自己的别院去,毕灵渊坐在榻上,冲她纤细单薄的背影喊了一声:“回来!”
那道身影顿也不顿,干脆利落地消失不见,毕灵渊气得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看着虚无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起身,也往别院去了。
小院内,陆晗蕊正拿着丝帕在冷水中涮来涮去,涮了两道,攥在手中将水挤干。
毕灵渊一进院内,瞅着四下无旁人,便跟个市井里的浪荡登徒子似的,手里甩着玉珏穗子,一晃一晃地晃到人跟前,轻浮地唤了一声:“小娘子~”
陆晗蕊从未见过他这般吊儿郎当,觉得分外有趣,垂首抿嘴一乐,扬起手,将冰冷冷的水珠甩在他脸上,嗔道:“哪处来的公子哥回哪处去,小娘子不伺候!”
毕灵渊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指着她斥责道:“无情!冷酷!残忍!”
陆晗蕊干脆将帕子扔他脸上,扭身便往屋里走去,毕灵渊将湿帕子捏在手中,追了上去,从后一把抱住她软软的腰身,捂着她的嘴推进了屋内,佯装浪荡子的急色,将她顺势按倒在桌上,下身压着她软乎乎的臀顶了顶:“本公子想你想的不得了,快来给公子瞅瞅……”
说着就上手去扯她的裤头,陆晗蕊紧紧攥着不给拽,正是得了趣的兴头上,两人又忽然觉得滑稽,便搂着嬉笑作一团,笑得肚痛,陆晗蕊才咬着唇喘着气开口道:“皇上你今日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毕灵渊的手在她胸前软肉上轻捏一把,低声道,“过分在何处?扯你裤头?”
陆晗蕊伸手打落他胡乱唐突的手,正色道:“你明知皇后恨我,还故意对我各种亲近,激起皇后怒意,还未真的入后宫呢,就将我放在火架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