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在这里露营吧」
望向山明水秀的一处瀑布旁的平地,霜月露出漂亮的笑容道,之后便嫻熟地升起篝火,当一切忙完后,夜幕低垂,今天一整天马不停蹄地赶路的深雪以敌不过睡魔的侵袭,昏昏欲睡,最后筋疲力尽睡着
「真是可怜的孩子,要不是跟着我这种人的话,可以再更是视更像样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得」霜月有些自责和无奈,玉手爱怜地抚上深雪熟睡的脸庞
「睡得很沉呢,毕竟今天赶了太多路,早已超过小孩子的体力负荷了,亏他能跟得上来」
霜月对深雪心生怜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如此关照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小孩子
「有杀气!」
剎那间,一个神祕的黑影从天而降,霜月立即反应过来,抱住从美梦中惊醒的深雪,躲到一旁茂密的草丛中,却发现从树林中一隻手出其不意伸出,抓住了霜月皓白如玉的葇夷,霜月反射性挥剑一砍,手起刀落,盗贼的一条手臂就这样活生生地被砍断,顷刻间血流如注
「妖魔!?不对!没感觉到妖气,是人类」
霜月东张西望,却发现凶神恶煞的盗贼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这些禽兽不如又唯利是图的傢伙,不怀好意摩拳擦掌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斗鬼神,而且还是个标志的大美人啊!」
一个看起来像是这群衣冠禽兽的盗贼老大,他发出下流猥琐的声音,吐蛇信般分岔的舌头,一副要将霜月从头到脚舔舐过一遍的样子
「老大!?怎么办?是恶名昭彰的斗鬼神,我可不想跟这种怪物打」
一名身材矮小如侏儒,畏首畏尾的盗贼不寒而慄的道
「是盗贼吗?很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
霜月紧紧抱着从甜美梦乡惊醒的深雪,严阵以待地道,怀中深雪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她冷汗直流,小手紧紧抓住霜月衣角
「你们别怕,我曾经听说过,斗鬼神有着绝对不能杀人的铁则,这是它们这些半人半妖仍属于人类这一侧的证明」
左脸上有着一道十字刀疤,看起来就像个花花公子的盗贼老大得意洋洋道,
「若违反铁则,她就会被千刃女王的同伴追杀」
「什么吗,那就没什么好怕了」
手下们色迷心窍,心怀不轨地盯着霜月看
「好久没有女人了,还是这样一等一的大美女」
盗贼们居心叵测地道,它们亮出锋利无比的刀子,用舌头舔着泛着寒光的刀锋
「哼!早说嘛,这样我也不会抵抗了」
霜月一付处变不惊的样子,扯下胸前一大片布料,露出像得了皮肤病,莲子般密密麻麻的眼睛,一身不可思议的青绿色皮肤,胸腹之间还有章鱼般的触鬚
「如果这样的身体你们也抱得下去的话,请便」
霜月自信满满地挺了挺胸道
「真噁心,兴致都没了」
盗贼老大对霜月弃之如敝屣,手下们也一脸踩到狗大便的模样
「若是这样的身体也没关西的话,我倒是随时可以奉陪,这就是被你称为斗鬼神的我们的身体」
霜月一脸好戏的表情
「喂!你们谁去给那家伙包扎治疗止血一下,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被砍掉一条手臂的盗贼狼狈不勘地痛哭着,他因为剧痛在地上不断翻滚着,身上沾满了泥沙
「真令人扫兴,你们谁去扶一下利特」
盗贼老大一副看到脏东西的模样,其他手下也扶起利特,用布巾绑住的伤口,之后盗贼们鸟兽散,深雪抱住霜月无助地放声大哭
「你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有我可以缠,不过缠上我你只有不幸的命运」
翌日,霜月跟深雪再度出发啟程,路上所经过一处险峻的悬崖,深雪一时脚滑,差点从山谷掉下去,霜月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深雪,救了他一命,将她拉回山丘之上
「小心点,地盘不怎么牢固」深雪香汗淋漓,反观霜月一滴汗都没流,这就是斗鬼神与人类天差地别的差距
「看到了,那就是天宫市,再走一天就到了」
看着座落在盆地的繁荣小城
「我和你就这里跟分道扬鑣吧」
深雪听着听着,忽然眼眶泛泪
「别摆出这种表情嘛,比和我再一起生活幸福多了,而且别担心嘛,就算到了天宫市,我不会突然把你一个人拋下,会找个愿意收留你的人家」
霜月语重心长露出漂亮的微笑道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霜月看着熟睡的深雪,脑海中不停思考,深雪的美丽身影已烙印在她心中,她泪流满面
「真是个有趣的傢伙,和我这种人分别也令她一直哭到现在,无论在天宫市被什么人收养,都强过跟我再一起,至少能做为一个人活下去」
霜月突然起身,孤身一人往森林深处走去
「那么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昨天那个被砍掉手臂的山贼来报一箭之仇了!
「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命的话,劝你还是住手吧,虽然有不能杀人的铁则在,但生命受到威胁,自然要反击」
霜月面无表情地道
「我不会杀你,我要彻底毁掉你,摧毁你的荣耀和自尊」
山贼饿虎扑羊地推倒霜月
「你明白吗?我的身体」
盗贼强行用蛮力撕破霜月的衣服
「谁管这种事啊,我只要能令你蒙羞就行了,让你不甘心,让你悔恨至极」
盗贼准备对霜月霸王硬上弓
「随你高兴吧,我们居然是为了这种傢伙而战」
霜月认命似的闭上双眼,宛如迎接死刑到来的囚犯一样
「就是这样人类才......................」
霜月无可奈何地躺在地上,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
「你这张脸我一开始就看不顺眼,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我要你这张洋娃娃般清秀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盗贼图谋不轨地放声大笑,但此刻深雪拿起木棒像槌子一样,强而有力地打像盗贼脑袋,打得他头破血流!鲜血直流
「可恶的臭小鬼!竟敢坏老子好事」
盗贼对深雪一阵拳打脚踢,无情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将深雪打得鼻青脸肿
「索性就这样直接杀了你好了」
盗贼起了杀意,他冷酷无比地掐住深雪纤细的脖子,深雪无法呼吸,俏脸上的表情因窒息而扭曲,此时霜月拔出短剑,削铁如泥地短剑架在盗贼脖子上,令他吓出一身冷汗
「喂!你是想干什么,斗鬼神不能杀人,违反这铁则,你会被同伴追杀的,这也没关西吗」盗贼有恃无恐地道,
「你似乎有些误会,我就说清楚吧,铁则就只是规则,尊不遵守随我们高兴,遵守铁则,或打破铁则被同伴追杀,都是我们的自由」盗贼吓了一跳,急忙逃之夭夭
「自作自受」
霜月收剑回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站得起来吗?深雪」
深雪哭的梨花带雨,衝动地抱住霜月
「因................痛................」
深雪断断续续地抱紧住霜月
「你能说话了!?」
霜月大吃一惊
「这个一直很痛吧」
深雪御守温柔摸着被盗贼撕破衣服的地方
「是吗,你说这个啊」
霜月一副一点小伤,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道
「没事的,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其实是皮肉伤而已」
霜月也抱住深雪,两人相拥再一起
「那其实并不痛,只是看起来这样而已」
霜月玉手安抚深雪似的摸着他的小脑袋瓜,
「从那时开始,霜月就一直带着一很副难过的表情,很痛、很悲伤一副无法忍受的表情,和我是一样的眼神」
深雪泪如雨下地道
「又难受、又寂寞,无法忍受的表情,所以...........」
一语惊醒梦中人,霜月恍然大悟
「原来被拥抱的人是我吗!?」
彷彿受到当头棒喝一般,霜月如大梦初醒
「被妖魔夺走了重要的东西,被信任的人背叛、捨弃,失去了生存之道的人最后所抵达的各自的归所,以及因相同境遇而存有心灵的痛楚,那时已那个因恐惧而不住颤抖的身躯,紧紧地抱着我自己同样受着伤的人吗,而这正是对自己而言最希望别人能做的事情」
霜月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蹲下来温柔地抱住深雪,深雪也小鸟依人地倒卧在她的怀中
「这个个子还不到我的一半的幼小少女,让我知道了就算是金色瞳孔,也是可以流泪的」
隔天,霜月和深雪终于抵达天宫市,一到了城镇她立即带着深雪直奔服饰店,将一件件漂亮衣服拿给深雪试穿,深雪感觉自己彷彿美梦成真了!
「这件很适合你,就选了这件吧」
霜月精挑细选了老半天,将一件带有小碎花文与荷叶边的洋装给深雪穿上
「可是.........我身上没钱.........」
深雪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不用担心,钱我多的是」
霜月一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紧接着,霜月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斩杀了这城市的妖魔
「有件事想拜託你」
对前来道谢的村长,霜月毫不犹豫开口问,单刀直入地问
「这傢伙能让她留在这城市里吗?」
霜月像是安抚小狗小猫似的,慈爱地伸手摸摸深雪的小脑袋瓜,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失礼的请问一下,这孩子是.........」
村子的村长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在旅途中收养的女孩,能跟我再一起自然不是妖魔,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如果有想要孩子的人愿意收养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跟深雪分别,霜月其实也很难过,但她忍住悲伤
「在这孩子不多的山城里,我想一定有人想要吧」
村长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就再好不过了,拜託你了」
深雪忽然宽衣解带,脱到只剩薄薄的内衣的她嚎啕大哭
「不要,我不要这些东西,漂亮的衣服、精緻的鞋子我也不要,所以让我跟着你吧,求你............求你了,我想永远和霜月再一起,所以拜託了,不要丢下我」
深雪哭哭啼啼地道
「深雪,正如你所见,我的工作是斩杀妖魔,没有其他事可做,也没有别的存在理由,总有一天会令你捲入其中,遭遇危险的吧,我和你所在的世界始终不同的,在人群之中作为人活下去吧,很高兴能遇到你,我不会忘了你的,作为一个人去获的幸福吧,深雪」
跟深雪分离,霜月也很失落,但他咬紧牙关强忍泪水
「女孩子可不能在大庭广眾,眾目睽睽之下裸露身体,多可爱的衣服」
一名慈祥和蔼的老奶奶拿出大衣给深雪披上
「深雪,作为人在人群生活下去吧,我绝对无法给予你的应当追求的世界就在那里,在那有作为人而生、作为人而活、作为人而死吧,这就作为人最大的幸福,永别了,深雪」
霜月一言不发地离开天宫市,但中途就远远看见村子陷入了一片熊熊火海,村子有马舞之灾,满目疮痍的城市化成高耸入云的火柱,直衝天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