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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佯装一切没事(1 / 2)

女孩将破碎的色纸整齐地拼凑好,试图还原成原先的模样。

只是再怎么努力黏贴,都还是无法掩盖那被撕开的裂痕。

破了就是破了,再怎么修补都不可能变回原样。

週六,时间正值下午两点。成美坐在沙发上侧头看了一眼掛在墙上的日历,日历上的日期还停留在两週前。

—成贵死的那天。

那天过后,一切都无法回归正常了。

成美盯着上头的日期像是要将之看穿一般,侧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母亲从那天开始就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

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无神地看着前方。

或许是看出母亲精神不太稳定,麵店老闆娘吩咐母亲回家休养个几天。

成美从沙发上站起身,跃步走到日历前面,果断地将今天之前的日历一併撕下。

电视柜的透明玻璃上倒映着成美日渐消瘦的身影,成美怒目看向自己的倒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解决这一切,让一切恢復原状。

但,该怎么办?办不到的吧?

「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成贵对不起…」侧躺在沙发上的母亲嘴里喃喃唸着。「我怎么会…怎么会杀了…成贵呢…?」

这样的话语这几天成美听了无数次,一遍又一遍,好像按了无限循环键。

成美握紧手中撕下的那叠厚厚的日历纸,用力向下丢下后,成美快步走到母亲躺着的那张沙发。

抵达沙发之后,成美站在母亲面前,然而母亲的视线像是看不见成美一般,只是无神地看向前方。

成美看着失魂落魄的母亲,内心明白一切是不可能恢復以往的,永远都不可能了。

深吸了一口气后,成美重重地跪了下去,从膝盖传来了一阵痛楚,但成美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疼痛之上。

就算自己重重地跪了下去,母亲的双目依然没有丝毫闪动,看到这里成美也忍不住落泪。

委屈与无助的情绪交织之下,成美强忍着泪水用力地将母亲从沙发上扶正。

只有这样成美才能勉强地与母亲对视。

「妈!你振作点好不好!」成美几乎是哽咽着说完,然而母亲依然没有听进任何话,只是继续喃喃地说着和刚刚类似的话。

「是我杀了成贵…是我杀了成贵…该死的是我不是他…」

见自己的话没有进到母亲的耳里,成美不放弃般地不断喊着母亲。

「妈…!妈…!」最后一声成美喊得特别大声,母亲这才看向成美。

看着终于看向自己的母亲,成美低头痛哭,但却意识到如果现在只顾着哭的话,事情又会和原先一样,于是成美又抬起头努力振作。

「妈…」成美语气很轻且缓慢,希望自己的话语能让母亲听明白。「你是不可能杀了成贵的,你杀不了他的。」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唤起母亲深沉的记忆,但那天发生的一切却像是蒙上一层布一般,既朦胧声音又远。

母亲无法看清当时的记忆,唯一记起来的、提醒自己的只有成贵已经死了这一事实。

「成贵…」母亲摀住嘴巴以避免自己哭出声音。「成贵死了对不对…!」

成美看着眼前的母亲,绝望地低下头。自己虽唤回母亲的魂,却好像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无计可施的成美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刻客厅猛地响起母亲悲痛的哭声,这是第一次母亲哭得那么大声。

成美背靠着木门无力地向下滑落,屁股重跌在地上之后,成美重鎚了地板好几下,无声的哭声在卧室内回盪着,成美又接连捶了好几下地板,才不至于哭出声音。

一切没办法回头了,对不对?

清晨,因正值夏日的关係,天亮得特别早。

一名老翁扛着一把锄头,手里提着一只袋子准备到后山那块竹园採些竹笋。

这片位在山坡地上的竹园时常有下面村落的村民前来採收竹笋。

毕竟这样偏僻的地方,也就几户人家自给自足罢了,这片竹园也被公认为公家的。

老翁踩着因露水而有些松软的泥土向上走,因为上坡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吃力,最后才终于走到了竹园。

放下手中的袋子后,老翁弯下腰将锄头一把砍进土壤中,接着才站起身环顾四周。

竹子周围确实长了不少竹笋,好几个长过头了採了吃起来也只有苦涩,老翁来回望着,眼里正搜寻着合格的竹笋。

几经扫视过后,老人发现有块土地像是被人松过,土壤没有像周围土壤那般严实。

被松过的土行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大圆,老翁扛着锄头走了过去,在好奇心地驱使下,老翁开始锄起那块地。

当锄头下到土壤时,老翁更确信自己的猜测了,这几乎用不到几分力就能锄进土中,肯定有人将之翻动过。

「到底是埋了什么?」老翁说着一口道地台语,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然而挖了好一阵子都没看见任何东西,原本想放弃的老翁在看到也挖了颇深的洞口后又说服自己继续锄下去。

头都洗一半了,还有不洗的道理吗?

就这样不断重复着抬起、锄下、抬起、锄下的动作,在一次的用力锄下后,老翁感觉锄到了土壤以外的东西。

将上头零散的土向一旁拨去后,露出了部分黑色塑胶袋,只是这塑胶袋装的是什么,为何被掩埋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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