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宁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思忖片刻才道:“也好。倒是不用去别院,就在这儿吧。”
“确定么?”
“嗯。”人多,又有正事要做,她不会有分心回忆的时间,“不急,过段日子再说,先去见见那些身份最尊贵的。”
“好。”师庭逸说起阿福那条线索,“我叫陆骞过来,是要他详尽的说出阿福的样貌。府里有两名画师,先让他们画出个大概,随后我再加以完善。这样一来,叫你我的手下去寻找较为容易些。”
“陆骞很清楚的记得阿福的样貌?”
“很清楚,章钦详细地审问过他。”
“唔,”炤宁扶额,“我居然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师庭逸帮她分析:“你不愿更不屑见到陆骞,那些侍卫又对阿福印象不深,想不到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你已认定是大海捞针。”
这倒是。炤宁笑了笑。
师庭逸又道:“陆府那边,我要慢慢安插眼线,所以有些事还不能随时得到消息。”
炤宁最初有点儿意外,之后便觉得是情理之中。他的性格,她是了解的,面对着他那个宠妾红杏出墙、儿子荒唐至极的舅舅,他已不能再如以往那般的敬重。安插些眼线,监视是一方面,防患于未然是另一方面,也算是用最隐蔽的方式保护陆家。
“那么,”她迟疑地道,“如果有人近日要为庆国公求情,或是给他弄出一个非他出面不可的差事,你能阻止么?”
“我会尽全力。”师庭逸不无困惑地道,“他在家闭门思过是轻的,等你大伯父的弹劾折子送到父皇手中,怕是还要再行惩戒——到了这时候,你大伯父没可能不为你喊冤。谁会这么蠢,明知不可行而行之,只为了向你示威?”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炤宁叹口气,“那个人的手段一时深沉毒辣,一时又小家子气得很,仿佛只是为着捉弄我,做事没有章法可寻。”
“或许……是爪牙或帮凶所为?”
“谁知道呢。”炤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喝完之后,视线慢悠悠地投向他,在他脸上定格,“我在利用你,你知道吧?”
他就笑,“幸好还有被利用的资格。”
“被利用的日子还长着,但愿你能长久的忍受。”就算心绪被影响的不平静,她还是硬生生将旧情压下,只说现在,只考虑自己的最终目的。
“且行且看。”
“说的是。”炤宁放下酒杯,“我该走了。醉醺醺的回府就不好了。”
“我送你。”
“嗯。”
两人相形走出书房,缓步走到王府大门,见徐岩也来了,静静地站在石阶上。
炤宁行礼,“殿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