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珝回忆了会儿,“大差不差,了解了些。”
云烟全然没料到,燕珝竟然会看这些。
她愣了愣,“好看吗?”
“有些不过,看着便是文人所书,但大部分文笔拙劣,印刷模糊不清,想来是民间私印,”燕珝换上了公事公办的神色,“朕日后还要好好查查,民间私印的事。”
“不是……”
云烟忽地皱眉。
“咱们为什么要在大婚之日,喝合卺酒时讨论这些啊?”
云烟瞠目结舌,谁家婚仪上会这么聊天呀!
燕珝正了神色,面上有些委屈。
“是娘子先开的头。”
“是妾先开的头陛下不知道拉回去吗……”云烟声音也弱了些,知晓这不是讨论此事的时机,哀声叹了口气,道:“该喝合卺酒了。”
燕珝垂眸,看着她说了会儿话,神色自在的容颜。
勾唇笑开,“遵命,贵妃娘娘。”
合卺酒不同燕珝让她每日喝一杯的寒潭香,入口有些刺,想来辣的很。
云烟缓了会儿,才听燕珝道:“付娘子的婚期,就在四月初。”
她抬头看向他。
“最晚五月,我们便可出发。”
出发去哪,燕珝也没具体告诉她,但云烟了然一笑。双眼熠熠闪烁着光彩,和平日里不同的模样。
“好。”
当晚,燕珝躺在了云烟身侧。
云烟平躺在榻上,看着有些繁复的床帐。
“早便听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怎么咱们这么早便睡了?”
她倒也不是催什么,就是……燕珝至今确实未曾唐突过她什么,除了那日在勤政殿,其余时间,就连她的身子都未曾看过。
莫不是……不行吧?
平日里也没见燕珝召见谁纾解,瞧着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她就躺在他身边,他真能岿然不动?
燕珝凑近了些,道:“朕觉得,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云烟侧过头,看向他。
忽地觉得好像自己猴急,后知后觉地有些不自在。
“等你觉得,朕可以爱你的时候。”
燕珝闭上双眼,沉声道:“睡吧。”
呼吸缓缓变得绵长均匀,云烟未曾睡着,她觉得,燕珝似乎也没睡着。
燕珝甚少在她之前入眠,她从未见过燕珝熟睡中的样子。
她正想躺好入眠,闭上双眼的那刻,却忽然闻到了一丝异样。
蓦地睁开眼,“哪儿来的血腥味?”
燕珝睁开有些黑沉的眸子,“宫中怎会有血腥味。”
“莫不是闻错了,”燕珝道:“今日东西甚多,许是宫女洒扫的时候未曾留心,留下了什么味道罢。”
“不对……”
云烟摇摇头。
她尝不到味道之后,嗅觉就变得分外灵敏。常常茯苓和小菊未曾发觉的气味,她都能闻到。
就如同那日燕珝脸上只是晨间涂了淡淡的药膏,她到夜里都能闻到那薄荷气息。
她觉得有,便一定有。
云烟皱起眉头,“哪里来的呢……”
她坐起身,像是真要找出来是何处传来的血腥味。
燕珝按住她,道:“好了,你先躺着,朕去找。”
他掀开被子,披上外衫,唤了茯苓来。
云烟和茯苓在屋内寻着,燕珝出去看了圈,几人都未有收获。
但燕珝回来的时候,云烟松了口气。
“……可能真是妾闻错了,这会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