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推开左长乐,气恼道:“左公子!请你放尊重些!”
随后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他是太子,与我何干!莫将我与他扯在一起!”
左长乐心内浮现一丝疑惑,为何柳若言好似如此厌恶太子一般?
他被柳若言推开,也不着恼,顺势将腿放上来整个人倚靠在车壁处的软垫上,看起来十分惬意!
马车外,夜凌华骑着御贡的汗血宝马,身后一行侍卫从京兆府内鱼贯而出。
他阴沉着脸,一双凤眸中若隐若现的戾气,扫视过面前跪倒的一大片人,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马车帘上,像是要穿透车帘将在里面的人身上扎出几个洞来。
柳若言盯着车帘,像是感应到了夜凌华的视线,面上虽冷静如常,终究心内闪过一丝紧张。
左长乐瞧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是连他的戏弄都顾不上了。
心内不由得升起一丝酸意。
夜凌华高坐马上,阴沉地看了好一会马车。
都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就连赵海德都察觉到了不对,正想抬起头询问。
夜凌华猛地一甩马鞭,马蹄声哒哒的远去了。
太子一走,跪了一地的人立刻活泛起来。
启嬷嬷和绿夭带着月儿钻入马车。
杜鹃留在车夫旁一同驾车。
柳若言带着威严的目光在启嬷嬷脸上落定。
启嬷嬷毕竟年长,脸皮厚些,只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绿夭看看启嬷嬷又看看卧在马车最里面,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左长乐。
有些委屈道,“小姐,我们也是一番好意。左公子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柳若言斜睨了一眼左长乐,用一副教训的语气道:“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定是我在京兆府旁的别院中时,这人过来告诉你,他有办法可以令我的颓势扭转。你们便将月儿带来,任由这人救醒。”
绿夭连连点头。
柳若言面上更严肃了:“你们自觉欠了这人的人情,他说什么你都信!他是什么人!你们可清楚?”
柳若言说着说着这话就有些重。
绿夭不禁感到一阵茫然,她们刚从真元寺下来的时候,小姐不是还很着急的给这个人找过大夫吗?
而且小姐还主动扒过人家的衣服啊!
小姐你都忘了吗?
启嬷嬷一双老眼露着精光,只在柳若言和左长乐身上打了个转便三缄其口,顺手还拽了绿夭一下。
柳若言自是看到了启嬷嬷的小动作,她神色一肃正要说启嬷嬷几句。
那在一旁的月儿忽然哭了:“姐姐,小哥哥不是坏人。月儿生病的时候是有感觉的,是这个小哥哥给月儿治病,让月儿醒过来的!”
月儿身上还挂着几串水藻。
柳若言顺手将人捞进自己怀里,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污秽,清理干净身上的脏东西。
瞧着这小姑娘委屈的模样,柳若言真是不知该如何哄了。
却在这时,左长乐冲着小姑娘招招手,小姑娘乐颠颠的挣开柳若言扑了过去。
这女童月儿站在马车中,刚好到车顶。
马车中的人只有她一个小女娃可以在马车内随意走动。
左长乐给她捋了捋头发,冲她笑了笑,又在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