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启回来了。
他有些激动道:“大小姐!那浆洗的婆子去找了云姨娘!小的看见云姨娘似乎还给了那婆子一根簪子!”
云姨娘三个字一出。
柳若言便觉得心中大石落定。
云氏,她几乎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当初让她在府里只是当个下人自生自灭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如今竟然给了她可乘之机!
可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云姨娘和二房有没有勾结?
白氏染上的疫症,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凭空出现。一定有人在背后主导。
如果说云氏与二房勾结暗中设了这次的局,该是最合情合理的。
二房出物,云氏出力。
可凭着直觉,柳若言又觉得不像。
去东山围场之前,柳若兰才受了那般重伤。才过了两日,白氏就染上了那瘟疫。
要说刘氏或是柳得贵能有这么快的手脚,她是不信的。
她二叔一贯喜欢在背后使绊子,给白氏直接下东西这种事并不符合两人的做事风格。
二房一家在白氏重病之后落井下石将人送走自生自灭的行为才是符合两人处事的。
所以,这疫症是别人下给了白氏,二房趁机顺水推舟。
谁与白氏有这么深的怨?不用想的太复杂,便是云氏。
这样说,云氏与二房并没有联手。
柳若言眼里划过一抹幽深。
谁在云氏背后唆使?
柳若言深吸一口气吩咐三启带人去将浆洗的婆子抓了堵住嘴。
而后将庄子上故意拖延白氏救治的那婆子也提了出来。
柳若言带着主院的人浩浩荡荡气势十足的奔向了上院。
老夫人正坐在自己惯常倚躺的美人榻上,听着管家给自己汇报府内庶务。
半响,老夫人神色不虞的开口:“你的意思,这几天没了白氏,柳家的铺子还不能自己做决策了?”
那管事有些慌,急忙辩解:“不是的,老太君。新进的这几样货物是上个月就和大奶奶说好的。由大奶奶出面谈价。那几个商人一直都跟大奶奶打交道,只认大奶奶不认咱们。”
管事这么说是有些委屈在的。
本来么,很多事哪里轮到妇道人家插手,就是别家主母管理中馈也多是将具体的事务交给下面人去做,自己每月定时看账本巡视铺子就行了。
偏偏这位白奶奶不一样,不但要看账本管着府内府外进项支项,对生意上谈价的事也多是亲力亲为。
害得旁人一点油水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这管事没有说出来。
白氏看中的好些货物最后都大赚了。
管事没说,是有私心的。
他觉得白氏只是运气好而已,要是他,他也可以这样。
就比如,他之前向白氏建议过,进购大量五陵散卖给穷奢极欲的世家贵族。
五陵散是一种偶尔被医馆拿来麻痹伤重者感官的粉末。
因其有致幻作用因此被很多纨绔推崇享乐,莫太师的孙子莫小九便是其中的享受翘楚。
白氏当时眉头一皱就将五陵散从采购的清单上划去了。
借口其有伤天和。
管事只觉得白氏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只要是男子便没有不喜欢的,妇道人家也想来管伟岸丈夫?
当时,管事的偷偷自己进了一批,小赚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