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眼里本已显出绝望悲愤茫然等等情绪,忽然见到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拿着救命的荷包放在了她面前。
这妇人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接过,打开来仔细看过,确认是一两的散银,这才欢喜了。
抱着孩子连连给柳若言磕头。
等这妇人抬起头,柳若言等人已经不见了。
等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绿夭忍不住问道:“小姐,杜家小姐被揭穿了固然大快人心,可那些诽谤你的流言便不管了吗?”
柳若言淡笑:“自然是要管的,只是要再等几日。”
三人在原先的酒楼与几个乔装成寻常百姓的男子汇合。
那领头的人拱手道:“柳姑娘,这杜家不查不知道,一查着实让人气愤!他们免费给百姓发放的草药多是几文一包的劣质草药。原先杜家未进京城前就是做贩药生意的。后来她爹捐了官,这才不做了。想来是他手上积压了许多草药,弃之可惜,便留给他女儿造势。原先杜善儿确实在外地颇有善名,但同时,也有人私下说杜家也惹上过好几起人命官司,逼不得已,杜家才搬了家乡。”
原来还有这缘故。
“不过此次义诊,毕竟是在天子脚下,杜善儿免费发放草药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她是看人发药,若是家里都是老弱妇孺,男丁在外的,她就将那便宜的草药给了。若是家中有强壮劳力男丁在的便发的都是好药!”
听到这,杜鹃和绿夭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
而柳若言的眸色亦是更深了一层。
“那就请高大哥将这些事都散播出去吧!杜善儿是对是错,就交由那些百姓决定。”
杜善儿的命运便在这寥寥几句话之间被确定。
那日过后,杜善儿称病不出,将义诊的棚子停了。
她想得很好,她先躲上几日,然后说自己因病不能为百姓亲诊,以此为借口上水意庵为百姓祈福。
这般躲上一段时日,等流言淡了。
反正她的好名声已经传到宫里去了。
那些看到她出丑的不过百余人,根本不足成势。
且她已经派出杜家的家丁外出打探那日围观的人都有哪些。
杜善儿放心的在家中舒服的待了几天。
这期间她那贴身丫鬟一直在养病,却咳得越来越严重。
“小姐,奴婢觉得有些不妙……咳咳咳……”杜善儿正在吃燕窝,她那贴身丫鬟没有通传径直走了进来。
杜善儿厌恶她身上的药味,只要一闻到就想起那天自己的尴尬。
“有什么不妙的?”
“奴婢出门买药,听到了一些流言…咳咳咳……”丫鬟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流言?”杜善儿到此时还未放在心上。
“如今有好多人在说杜家丧尽天良,议论小姐蛇蝎心肠,沽名钓誉是个骗子!”这句话一口气说完,这丫鬟险些背过气去。
“放肆!这帮贱民!”杜善儿再次感觉到了被冒犯!
可她微微冷静下来却有些不解:“为什么?是何缘由,你可打听到了?”
这丫鬟急着回禀一口气没上来,回答不了,瞪着通红的双眼求救似的看向杜善儿。
可惜,杜善儿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忿忿那些收了杜家好处,拿了杜家草药,占便宜的贱民不知好歹。
这丫鬟明显回答不出更多。
杜善儿想了想便决定亲自出门打听。
她扮成了一个富贵公子,径直去了京中最是繁华的酒楼。
那里正好有人在高谈阔论,论的就是杜家。
“杜家原先便贩卖草药,后来不做这营生,手上压了好多过期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