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多了一笔财富,柳若言恍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她将之兑换成了北狄的钱币暂且存在了钱庄里。
回来时,正撞见左长乐从后院那个操练场出来。
左长乐瞧见了她手中的票根,便说道:“其实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柳若言已经瞧见左长乐的眼神在她的票根上打转。
“你想说什么?”柳若言颇有些警惕。
左长乐嗤笑一声,眼神中却满是无奈的宠溺:“王上早已划下洛南王府的管辖地界。按理来说,所有在管辖地内的田庄,商铺都是要上交银钱给王府的,且不用上交国库。”
柳若言倒吸一口凉气。
王上竟然给了左长乐这般大的权利。
“上次他提起,不过我拒绝了。”紧接着左长乐又一句话浇息了柳若言对此事的想象。
“为何?”
“你猜。”左长乐慢悠悠坐在一旁,顺手将罩衣披上,又接过一旁蛮南递过来的茶。
柳若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你另有来钱渠道?”
左长乐点点头。
“我就说么,你竟然有自己的私库,且一点也不比王府的库房少。”
柳若言又换了一种角度思索了一下,皱眉道:“所以,你是看不上那一点小钱了?”
左长又补充道:“此是其一、其二,我自小便未生长在北狄,现下贸然出现,在许多人眼里,我这个王爷便如白捡的一般。洛南王治下的百姓,真正愿意信服我的又有几人?还不如不做这个盘剥的恶人,还能赚一些好感。”
柳若言点头:“你思虑的极对。”
左长乐:“那你再猜,我是如何赚取银钱的?”
想到一直在外未归的季礼常,柳若言大约有了一个答案。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季礼常凭什么这么帮他?
左长乐一直瞧着她,她面上的神色变幻也未能逃过他的双眼。
左长乐淡淡道:“起初,季礼常只是有些愧疚,因为当初是他将我弄丢的。现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一直未曾娶妻生子,早已将我当做了半个儿子。”
原来如此。
那便说得通了。
柳若言道:“你私下里应是仍跟金陵左家保持着往来吧。金陵左家经商百年,各类产业均有涉及。那你先前在左家亦是熟悉了不少的产业。现下左家若是借着你的手,你少不得便能从中赚取一些差额。”
左长乐道:“不止。左家的经商网遍布古武。我现下在北狄,只需培养出渠道与人手,便可将北狄的产物运往古武。两者互惠互利。”
柳若言咦了一声:“可是,若是两国交战……”
左长乐嗯了一声,并未继续说下去。
柳若言继续道:“只怕金陵左家也是头一个要被明帝盯上的吧?”
左长乐睨了柳若言一眼。
柳若言微微一笑:“你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北狄王亦不会说你什么。”
左长乐放下茶杯,“现下你该关心的是你的嫁妆,柳姑娘。”
这是强行转移话题了。
柳若言无所谓道:“我是个什么光景,谁人不知?便不需要打肿脸充胖子。嫁妆?我没有。”
柳若言说得理直气壮,难得多了几分赖定他的模样。
左长乐亦是轻声道:“其实我这洛南王府也很是落魄,有些东西我亦是不方便让人知晓。”
两人齐齐抬头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我看,不如就一装到底?你将王府库房里的那些珍玩器皿拿出去都卖了。便是让旁人看到了也没办法,谁让你我穷呢。”
左长乐眨眨眼:“在下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