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恶很简略地回道:“抗浪鱼。”
“这名字倒有点奇怪,是当地特有的物种吧?”罗飞对新鲜的食物一向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
白剑恶点点头:“这鱼性子很烈,力量也大。在水里总喜欢逆流而上,所以有这个名字。”
“哦?”这番介绍更增加了罗飞兴趣,他眯起眼睛,专注地看着那水中的鱼线。
没过多久,浮子忽然一动,随即松弛的鱼线被紧紧地崩直了。
赵立文精神一振,左手持住青竹,右手却从腰间把砍刀摸了出来。
罗飞一愣:“怎么钓鱼还动刀子?”
“肯定是抗浪鱼。你看那鱼线崩得多紧?不用点特殊的方法,那鱼就是把嘴唇撕裂,也要拼着脱钩逃跑。”
白剑恶语焉不详,罗飞正在琢磨什么是“特殊的方法”时,赵立文已经用行动给出了答案。只见他手腕一翻,把刀背搭在了鱼线上,然后他来回抽动,像拉小提琴一样,刀背在鱼线上磨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听起来,那鱼线竟似用牛筋一类的东西制成的。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极强,震得罗飞等人心烦气燥。水中的鱼儿头部和鱼线相连,此时的滋味可想而知。四五个来回之后,那鱼线便软软地搭了下来。
赵立文此时悠闲地拉着鱼线,把上钩的鱼儿拖出了水面。那鱼已处于半昏厥的状态,它身形修长,个头也不算大,光看外表,实在想不出在水中却有如此大的力量。
河中的抗浪鱼看来确实不少。没过几分钟,赵立文又钓上一条。然后他把鱼杆放在河边,带着战利品回到营地上,把两条鱼用细木棍穿了,就着篝火烧烤起来。
不多时,那鱼儿开始散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岳东北虽然已吃了肉干和面饼,却仍被勾起了馋虫。
眼见赵立文并没有要和别人分享的意思,他嘻嘻一笑,说道:“我也去试试。”说着走到篝火边,伸手去摸赵立文放在地上的砍刀。
赵立文蓦然警觉,右手如电般探出,将砍刀抢在了手中,随即刀光一闪,刀刃已压在了岳东北胖乎乎的手臂上。
岳东北骇然变色:“你……你干什么?”
“小赵也太紧张了吧?岳先生只是想借你的刀用一用。”周立玮皱着眉头说道。
赵立文不说话,只是用两眼警惕地瞪着岳东北。
“他是个嗜刀如命的人。岳先生想钓鱼,还是拿我的刀去吧。”白剑恶把自己的砍刀扔在了地上,同时向赵立文递过一个制止的眼神。
岳东北退开两步,捡起白剑恶扔下的砍刀,嘴里嘟嘟嚷嚷发泄着不满,然后向着河岸边去了。
罗飞不动声色地看着刚才的一幕,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营地上都是自己人,赵立文的反应确实太敏感了一些。难道他外表凶狠,内心深处其实也对那“神秘的力量”充满了恐惧?
岳东北踱到河边,拿起鱼杆,把准备好的面饼挂在了钩子上,然后学着赵立文刚才的样子,手臂一甩,把鱼线抛入了水中。罗飞见他姿势笨拙,暗笑着摇了摇头,显然这是个不经此道的人。
过了好久,仍不见鱼儿上钩,岳东北心中焦躁,把鱼线收回查看。只见面饼好好地挂在鱼钩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岳东北沿岸边来回走了几圈,重新选定了一个位置,然后再次把鱼钩耍入了水中。
这次甩钩的动作却比刚才要协调了许多。只见那鱼钩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后,“噗”地一声轻响,扎入了河水深处。
岳东北顺势想要把鱼杆稍稍抬起,谁知一抬手,只觉得腕部一沉,鱼线竟绷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