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讓他心煩意亂的存在,白笙上了樓開始處裡今天的工作。
要做的事不多,也只是一些簡單的工作,並不會花費多少時間跟心力,只是例行事務。去他負責的診室看一下治療艙運作的狀況,再去幫幾個患者檢查,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
現在只剩下眼前這裡,確認完患者的狀態他就沒事情了。
「治療師,怎麼樣啊?」患者的妻子看著運作的治療艙問。
「不久就會醒了。」白笙看著治療艙的紀錄面板道。
躺在這個治療艙裡的患者動的是大手術,他是一個軍官,因不明原因吸入了大量可致死的藥物導致呼吸道和肺部大面積受損,前幾天緊急開了置換機械器官的手術才堪堪撿回一條命。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嘆息著伸手撫上治療艙的玻璃罩,隔著玻璃觸摸她日思夜想,佈著傷疤的臉。
本來檢查完治療艙和患者的狀態白笙就可以離開,給這對夫妻留下一點獨處時間,沒想到患者的妻子叫住了他。
「您現在有空嗎?」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女人禮貌地問道,帶著溫和的笑。
白笙點點頭。
「那能麻煩您和我聊聊天嗎?」女人輕輕撫了一下丈夫的臉,戀戀不捨的拿開手,歉意的道:「我很久沒跟人說話了,如果您願意的話,希望能跟您聊聊。」
白笙摸了摸口袋裡的呼叫器,沒有反應。抬頭看了時鐘一眼,離原來預定結束的時間還有一小段距離,如果只是小小說一下話也沒什麼影響。
見白笙沒有回答,女人補充道:「不會占用您太多時間的,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白笙最後還是點了頭。
女人高興地笑笑,下意識想去拉白笙的手,被白笙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嗯……」女人敏銳的注意到他躲開的動作,沒說出來,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們去走廊說吧,不要打擾到我丈夫休息。」
白笙點點頭。
女人走出門前又看了治療艙裡的丈夫一眼。
「那個……您是個寡言的人嗎?」女人對正關上診室門的白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