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才要被尹夫人硬生生關上「站住!」司馬師眼紅的殺到後院,丟出手中的刀,筆直插上門坎。
「司馬大人」尹夫人上前擋住司馬師「您就饒過金鄉吧......她是無辜的......」
金鄉從門後挺身而出「司馬大人,我夫君與您交情匪淺,鞠躬盡瘁為您做事,於公於私您都不該如此對他。」她瞪他,她可以想像何晏死前多心涼。
司馬師推開尹夫人,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金鄉的手腕,生氣的吼「妳懂什麼!」
尹夫人一急,哽咽地懇求「看在晏兒的份上......司馬大人,您饒了金鄉吧......」
「娘......」金鄉眼眶也泛紅。她的何晏哥哥,已經死在這人手裡......
「我沒要妳們的命。」司馬師甩開金鄉的手,背過身「我會替他照顧妳們,跟我回府。」
尹夫人起身到金鄉身邊,擔憂詢問「沒事吧?有沒傷著?」
金鄉搖搖頭。她默默看著司馬師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司馬師將她們安置於司馬府偏屋,當天深夜,金鄉在床上翻身,已經好些時辰闔不上眼。她怕驚動睡在一旁的尹夫人,悄悄起身,索性套件外衣,走入屋外夜色。
十幾年來,像這樣無法入眠的深夜,走出屋外就會看見何晏坐在廊階的寂寥背影,她常常坐到他身邊,頭枕在他肩上,滿月的時候一起賞月,弦月的時候一起賞星星,不需言語。
她在廊階上坐下,如今,她只剩一個人。
黑暗中一道人影迎面走來,止步在她面前。她抬頭,呼吸瞬間停止。
從被告知何晏要娶她起,她一直琢磨要怎麼告訴阿迪這件事,想著想著就過了十幾年,或許此生無緣再見他,也就用不著解釋了。
「金鄉......」阿迪有些興奮,有些顫抖,有些膽怯地喊她。
十幾年,阿迪的鬍髭比以往來的密扎,歲月在他深邃的五官毫不猶豫留下痕跡,成熟男子風韻夾帶幾分滄桑,那有故事淡淡憂鬱的眼神依舊如昔。
他伸手,撫撫她的臉,脣形說了我好想妳,卻沒出聲。
她低頭,垂下眼,唇顫抖著。想我,為什麼現在才來見我......
「妳願意跟我走嗎?」
「......不願意。」
「妳胡說。」
金鄉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
阿迪攬緊她「金鄉......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妳在一起。」
另一個人影隱身在陰影處,金鄉與阿迪纏綿的吻,默默映在尹夫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