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了陛下的用意,萧锐就知道动手的分寸了。不怕做事,就怕会错意做错事,如果努力的方向是错的,你就算非常努力,非常勤奋,也会要被冠以“傻缺”的头衔。
所以这是有谋士的好事。
自从有了四位顶级谋士,萧锐越来越喜欢大小之事寻问谋士,不是他懒惰了,因为一个人的思考不全面,容易出现纰漏,其次也怕胡思乱想猜错意思,现在身处的环境不是以前,由不得萧锐放松和大意。
萧锐上辈子做秘书时,需要时刻揣摩领导的意思,比如去按摩,如果领导看上了苗条2号,自己会错意选了丰腴的3号,那岂不是麻烦了,难道要把领导那一把的老骨头折腾散架啊?一旦选择了4号老阿姨,那就乖乖下放吧。
所以做对事非常重要。
既然是魏忠贤提供的证据揭发杨飞元存在结党营私之嫌,那就不妨见见他,算算时间,萧锐许久没见魏忠贤了,听说东厂管事做的很舒坦,小日子过得很滋润,也学会了曾内廷司掌印赵高高那一套,没事让丫鬟喂个葡萄,而且义子收了不少,已经凑够三桌麻将了。
魏忠贤膨胀了吗?
非也,这才是魏忠贤的聪明之处。
他既有能力,又表现的有问题,才能坐稳东厂掌印之位。要知道,他一开始不是海大富的人,想要让海大富不换掉他,他不仅要把事做的好,办事效率高,还得把自己的把柄送到海大富的手中,这样才能让海大富放心,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海大富在萧锐面前像个孙子,被整日欺凌,但对付魏忠贤就像捏死一直蚂蚁,所以由不得魏忠贤不重视。
贾诩一直和魏忠贤有联系,魏忠贤多次求见萧锐表忠心,都被贾诩拒绝了。现在的确没啥事能用到他,其次,也怕引起陛下的警觉。
贾诩阴人阴惯了,养成了处处小心的习惯,他不敢忘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的道理,更何况现在萧锐和东厂有关系的秘密已经被端王萧峰和汝阳王获悉,接触太多很可能被两人利用。
这次为了赚钱,萧锐让贾诩通知了魏忠贤。
还是在曾经咸王府的地下密室,熟悉的地方,萧锐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魏忠贤。已入深秋,魏忠贤竟然大汗淋漓,看得出来,他跑的很辛苦。
这就是态度。
领导召见,立即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而且魏忠贤来到后,一定在外面歇了一小会,让自己喘息声平复,避免冲撞太子殿下,这才进屋。
瞧,这是用心。
所以那么多太监,为何魏忠贤能做到九千岁,不是没有道理的!
“奴婢魏忠贤,拜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魏忠贤竟然跪在地上拜道,似乎是几个月内第一次见萧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然热泪盈眶,眼睛都湿润了。
瞧,这是演技,打的感情牌。
就这样的狗腿子,换作任何人都喜欢重用吧。
萧锐伸手示意,笑道:“魏大人请起,百忙之中请你前来,真是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殿下传唤,奴婢自然匆匆赶来,本想驾马又怕马匹在街道奔行恐惹人注意,最后无奈只能坐马车,姗姗来迟,还望殿下恕罪。”魏忠贤哪敢坐下,恭敬地站在旁边,弓着身回应。
萧锐只是客气,他若真坐了,萧锐就得生气了。
“这次请魏大人前来,是本宫听陛下提起杨开元杨大人结党营私,正好本宫还兼着右都御史,陛下便让本宫调查调查,听说情况是你报上去的,你手中是否有更详细的证据?”萧锐问道。
魏忠贤回应道:“的确是奴婢把杨大人的罪证呈上,至于杨开元结党营私的证据,奴婢也掌握了一部分,下午奴婢便差人送来。只是...”
萧锐看他犹豫,问道:“怎么?魏大人不方便说吗?”
魏忠贤连忙恭敬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隐瞒殿下,其实调查杨开元之罪证,皆是掌印大人安排,而且奴婢在调查中发现,杨开元虽然有结党营私庇护身后家族的嫌疑,但情节并不严重,想要扳倒杨开元很有难度。”
杨开元毕竟是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人脉众多,没有大罪就想定他的罪,萧锐就算是太子也得掂量一下。
不过萧锐已经了解了陛下意图,只是找个由头把杨飞元赶出内阁,不参知政事,其次从他身后的杨家狠狠捞笔钱。做这两件事不需要大罪。不过魏忠贤的话也提醒了萧锐。直接对杨开元下手,会引起朝廷文武大臣的警觉,他们之间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萧锐不该直接从杨开元结党营私庇护家族上挑毛病,应该反其道而行,从杨家挑事,牵扯出杨开元,这样的话,便没有那么问题了。
“魏忠贤,你在长安可有可靠暗探,能不能给本宫查清杨家犯了哪些罪孽。”萧锐问道。
魏忠贤恭敬道:“殿下放心,奴婢回去后立即安排。”
萧锐点点头,笑道:“好!魏大人的忠心本宫看在心中,将来不会吝啬赏赐的。”
“多谢殿下,那奴婢就先告辞了。”魏忠贤恭敬地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