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混着泡沫从他嘴里流出。
“兄妹乱伦生的孩子而已啊!哈哈..哈..哈哈。现在说的冠冕堂皇,八岁之前,她可有管过我一丝一毫?”
沉平错面无表情,这一番疯魔的话也仅仅让他摇了摇头。
“痴儿。”
“这般小事就如此一蹶不振,好好去皇觉寺清醒清醒吧。”
屋子里最后也只剩下沉昭一个人了。
他痛的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额间的朱砂红的泣血,他在无边的冷意中回忆着,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他出生时虽有咳疾,但身体还算强健,开智的也早,自小就明白了这个家可能不同于寻常。
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五岁入学时,裴家的小郎告诉自己,病了,母亲就会来了。他们家向来如此,只要他病了,他的母亲就会哄着自己吃药,抱着他睡觉,给他唱几首童谣。
小小的沉昭信了,他在春日尚薄的时候,在屋外坐了一夜,待到太阳有了一丝模糊的影子时,他已经麻木得动不了了。
沉昭慢慢地爬回房间,将自己的被子盖好,等婢女来喊他起床念书时,他的小脸早就通红,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话。
“病了,我病了吗?”
婢女连忙将此事通传给了将军,喊了大夫来给沉昭治病。
“娘。”
沉昭糯糯地喊出声,睁开眼睛,他设想了好久,醒来该说的一句话,最后觉得可怜巴巴地喊上一句娘最好。
可惜愿望落空了,屋里只有父亲的喝茶声。
他左顾右盼也没看见母亲的身影。
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有点想哭。
“父亲,喝茶声太大了,好吵!”
沉平错听着儿子的话,放下茶杯,看着沉昭精气神还不错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兔崽子,以后想见你娘别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门打开又关上,沉昭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父亲,您也没教会昭儿怎么让娘来看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