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就洗了,然后一直待在这个房间没出去。
刚才趁着爹地妈咪讲话,还去刷了牙洗了脸。
“爹地,你现在连这个都要关心我?”
“啧啧。”简宁眼中露出讥讽,“你这个父亲做的是不是有点失败?”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傅庭尧听到这点就生气,他虽然对傅加关心不多,但起码的衣食住行没有任何缺失,可简宁……
一走就是五年。
何曾问过这孩子一句是死是活?
她当然以为是死了,毕竟当时是她自己放弃了孩子的命,选择了瞒着他做手术。
“我是没资格。”简宁耸耸肩,“我孩子什么下场你最清楚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
傅庭尧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浅浅对两个孩子绝对都是公平的,只是两个孩子倾斜的方向不一样,学习和爱好,宽松与严厉自然都随之不同。傅加今晚没回去吃饭,也是她专门去了小厨房给傅加做了饭。”
原来如此……
那女人端饭菜过来,原来是为了给傅庭尧看。
简宁心思流转,脸上却一副我好认同的模样,认真的看着他,示意继续说。
傅庭尧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傅加这两天这么粘你,她做母亲的不好受。”他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今晚就让傅加跟我回去。”
说到底,还是为了陆浅浅?
简宁眼底逐渐蒙上一层阴鹜,看来她下的料还是太浅了。
居然让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还想着那个女人。
陆浅浅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她握紧了手指,但嘴角依然是带笑的,她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美,哪个弧度最显天真,这些,都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东西。
“好啊。”她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傅庭尧的话生气,反而帮他把傅加抱下去,“加加,和他走吧。”
“我不!”傅加摇头,“那个女人才不会想我!”他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但是……爹地,你有没有想我?”
昨晚他和傅庭尧睡的还挺愉快。
第一次感觉到父亲是真的像幼儿园老师说的,像一座山一样。
他都没有做噩梦,一觉到天明。
傅庭尧愣了一下,傅加眼中的希望很浓,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傅加笑笑,“那这样不就好说了吗?”他推着傅庭尧往那个窄窄的卫生间走去,搬了小板凳,熟练地拿了一只新牙刷给他,“爹地!刷牙!”
这牙刷是简宁网购的三块钱一大摆的便宜货,估计是平时替换用。
上面的毛刷明显带着凹 凸不平的毛刺,傅庭尧愣了一下。
有一种密密麻麻的心疼的感觉。
他的手覆盖在牙刷上面,好像在这一瞬间失了语。
“傅加,你带他去我卫生间做什么?”简宁穿上拖鞋疾步走过来。
“你离开我,就为了过这种生活?”傅庭尧看着这只牙刷,指腹不断地在牙刷毛上来回摩 挲,定定地看着简宁。
“犯什么神经!”他眼睛里的情愫突然让她有一瞬间的迷惑。
好像之前伤害她的那个人不是他。
现在不是和他对峙的好时候,简宁的心思已经乱了,明明是想心如止水的挑拨他,没想到自己却失了蹄,她快速转过身,把卫生间和房间的门通通打开,“请你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