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和简宁相遇以后,这种情况在逐步改善,他甚至有时候都忘了自己还是个需要处处小心的病人。
简宁……
那个女人不论出于什么心思,对他其实确实是有帮助。
“她刚才……咳咳……是不是说她不想来?”傅宥看向站在身旁的胖女人。
“她就说她害怕,如果不让她带个姐妹她就不来了。”
傅宥的心往下一沉。
她果然对他没有这么上心。
他能把全部希望压在她身上吗?
带个姐妹……
那爹地看起来还毫不知情?
是不是只有自救才行得通?
他还不想死……
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烟火进去,又干又呛,“咳咳……我想喝水……”
“这冰天雪地的,我去哪里给你弄水?!”贵妇看了他一眼,因为剧烈咳嗽已经导致他整个面部红的异常,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被呛到,“等着!”
傅宥趁着她出去的这一瞬间,开始迅速发力扭转手上的绳子。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身体上几近窒息的感觉压抑了他的力量,一动整张椅子都跟着动。
“你还想耍花样?!这冰天雪地的你能到哪儿去?我说怎么不说话,和你那个妈一样都憋着坏水呢!”
“她不是我妈!”
“都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来牺牲自己为她开脱,是不是太晚了?”贵妇察觉到不对,随手采了一把雪,直接塞到他嘴里,“喝!喝!”
“咳咳咳……咳咳咳……”这一把冰凉下肚,他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冰与火相互碰撞的痛苦在他身体里上演,傅宥驮着背,在那把年头久远的椅子上咳成了骆驼的模样——他直不起腰了。
只有躬身才会舒服一点。
但也仅仅是舒服一点,毕竟高热之下,骨骼也开始跟着痛了。
傅宥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他颓然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