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整晚背着她,上午又陪着她打吊瓶,给德叔看病,他也一直没休息。
这会儿人一空下来,疲惫感就来了。
他也不讲究,席地而坐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入了黑夜。
而床上的简宁,再次消失了。
……
监狱。
顾洺笙是第一个进来探监的人。
原本陆浅浅谁都不想见,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了,还有那些男人……那些像烂蛆一样在她身上来回动的男人们,就像是一块恐怖而令人作呕的狗皮膏药,在脑海中怎么擦都擦不掉。
可是听闻这次来探监的人给她添了伙食费,她以后的伙食都会从普通的一菜一汤变成丰富的三菜一汤。
这个人……应该没有坏心吧?
所以她答应了。
要见就见一见。
可是人已经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太恐怖了。
为什么会是他!
陆浅浅顿时有些哆嗦。
那晚……
那晚她明明看到了他就在站在外面的身影,可他却始终没有出面制止,就这么默默接受了一切。
亲眼看着她受辱……
这是她的丈夫!
那个在她入狱之前,还逼迫她签下了一份离婚文件的丈夫!
他那种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
曾经……他也是她的舔狗罢了,可现在……她却几乎不敢看他。
一看到他,就会想到那段令她全身发抖的过去。
她下意识想逃。
可是这里不比外面,她人都已经出来了,而且之前还同意过接受会面,现在想撤销就会对狱警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不敢这么折腾。
只能硬着头皮朝玻璃那块走去。
顾洺笙眼中的厌恶就像是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她的伤口。
她垂着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顾洺笙已经拿起了电话。
“陆浅浅。”他也不和她套近乎,“最近在里面怎么样?”
“还好吧。”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和曾经那个一脚把他蹬开,在傅家生活的趾高气扬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不用问都知道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但顾洺笙就是要故意恶心她。
见到她这个表情之后,他高兴了许多,但那笑容却依旧没几分真心,要不是顾松柏的要求,他才不会到这里来,眼下,只想速战速决。
不然,不止见到她觉得恶心,甚至还会想到那天在傅庭尧面前什么都做不了的那个无能的自己。
他抬头,看向陆浅浅,笃定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陆浅浅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情值得让他跑这么一趟,“还出钱给我添加伙食费,难道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如果是求人的话,那她可就拥有主动权了。
可陆浅浅还没来得及露出那抹得意的表情,就被顾洺笙的话当头来了个晴天霹雳。
“赵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