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自然不信他的话,好端端的屋顶怎么会坏?
既然他不肯走,那么她还能跟这个冒牌货睡一个卧室?
那不可能。
云熙只能上阁楼睡觉。
可是,当她真的上去之后,才发现,唐沐辰所言非虚,那屋顶确实是坏了,而且是破了个大洞。
黑魆魆的天,从那洞洞里看的一清二楚。
这明显就是人为的。
云熙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想到,是唐沐辰所为。
破了个洞的阁楼,更加的冷了,即使是有一张虎皮,也是让她冷的浑身发抖。
也就在这时候,隔壁院子里似乎响起了一阵阵悠扬动听的钢琴曲。
在这寂静的夜里,那曲子婉转动听。
云熙走到了窗口看了出去。
隔壁院子的灯,还在亮着。
在屋子里面,真的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背对着她,在弹钢琴。
那背影……好熟悉好熟悉,就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曲子,正是那首,被风吹过的街道……
云熙听着听着,出了神,当她醒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早已经两行清泪。
她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泪,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仿佛一对无法重合的恋人站在风吹过的街道上。
来来往往的人群挡住彼此的视线,却挡不住彼此无尽的爱慕与思念……
夜幕的来临,微风吹来,也吹不走这一片片来自远方的思念,月光下的冷冷清清,昏暗的灯光,显得一切都无比苍凉,只能让风带走这一无尽的愁绪。
爱过恨过之后,只留下轻轻的爱的味道在风中飘散,随风飞舞在这静静的街上……
似乎在脑海的深刻,有一个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一遍又一遍地弹这首曲子。
是前世,还是……幻想?
云熙的头,忽然间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的疼了起来。
她越是想要捕捉脑海中的那个影子,就越是疼痛难忍。
“顾梵音,顾梵音,是你吗?”
她喃喃自语,终于,体力不支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唐沐辰踏着浅陌的星光,走了进来,将云熙从床上抱了起来,回了卧室。
他连连感叹道:“哎,小熙熙,不知道为什么,你刚才流泪的时候,我却感觉心里酸酸的,你的眼泪,是为谁而流,是我,还是顾梵音?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说忘就忘,真的是狠心啊。”
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像他一样好心的人了,唐沐辰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小熙熙,你的病,我来治,以后你的眼泪可不可以为我流?
三年前匆匆一面,你就进入了我的心中,奈何你就算是失忆了,也又一次重新爱上了顾梵音。
不由得想到了三年前,狼狈的云熙祈求他让她给予自己能够忘掉一切的药。
原本想着,这个丫头失忆后一切重新开始,却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这无所谓,我唐沐辰不信命,只信自己,就算是晚了一步,他也有信心能够争取回来。
云熙的心,他势在必得。
……
京都的别墅内,暖和安详。
即使是外面早就阴云密布,没过多久,噼噼啪啪的小雨点开始下了起来,云家的大厅却还是依旧四季如春。
许念穿着家居服,坐在客厅看电视,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烦躁,一次又一次的选频道,可是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许念低头一看,正是父亲许崇光打来的。
她看了一眼正在旁边认真敲电脑的云国华,悄摸的进了卫生间。
这里是唯一一处没有监控的地方,许念也只敢在这里接电话。
“喂,有事吗?”
许崇光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事情的进展怎么样?”
“云家真的有前清时代留下的黄金吗?还有,那张秘方真的是千古遗传的宝贝?如果真的这样,为什么云熙的病,一直不好?”
“那黄金,就存在瑞士的银行,那秘方当时却是一分为二,其中一份在云家,另一份,却是被一个行脚郎中带走了,那药房,要合二为一才能真的治病,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让云国华彻底的信任你,这样,你才有机会去接近那存在瑞士银行的宝贝。”
“说来说去,你就知道那些黄金,完全不顾及我的处境,你知道吗?那云国华简直就是个变态,他今年都六十多岁了,而你却让我跟了他,爸爸,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许念,我是一个生意人,你是我的女儿,忍一时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未来,梵音已经不为我所控了,我们想要拿到黄金,就只能依靠你,如果云国华带你去云家老宅,记得表现得机灵一点,知道吗?”
“他到现在都不肯将我介绍给亲人,我去过老宅几次了,但是云国华那个老狐狸,车都不让我下,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