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玉城宽阔的中轴主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不管是修士还是俗世凡人,这在这座古老城池的历史上极为罕见。
主道两旁林立的酒楼与客栈中围聚了太多修士,也不管是心动境的弱小散修,还是大小宗门的弟子,长老们,难得挤在一起,全部看向尽头处,都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太阳升起,金色光线铺在青石主道上,踩着金光大道,陈宇独身一人走了过来。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完全没有大战前的沉重,更像是一个旅客,背负双手,晒着暖阳,沿街而行,一脸惬意之色。
等陈宇的身影消失在了这条街道上,万籁寂静的酒楼、客栈中才响起喧嚣声。
“陈姓魔头也真是心大,这般云淡风轻,真当朱世绩和万盛教主是泥巴捏的?”
“玄灵界两位大宗主联手,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陈姓散修就算死,他的名字也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载入史册又如何?这个魔头十恶不赦,杀了那么多人,先不说万盛教主,朱世绩肯定会将他的三魂七魄生生炼化,他不会有轮回往生的机会。”
“也甭管人家是名垂千史还是遗臭万年,总归做到了让整个玄灵界铭记。”
一家酒楼三楼窗口,自在门一行人一直盯着陈宇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这两天吞服了大量丹药,伤势才好转的夏侯弓眸光阴森道:“大长老,一会我们出不出手?”
黄展鸿脸上带着一抹狠辣之色,道:“这个魔头,不仅杀了你小师叔,前日在白云阁,竟不将我自在门,不将你父亲放在眼里。”
“如果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我们自然不会错过!”
前日白云阁那场晚宴过后,黄展鸿早已洞悉陈宇真实身份,将真相告知了夏侯弓和夏侯婴。
夏侯婴被陈宇扇了一巴掌的脸颊,迄今为止还有淡淡的紫青色,这位自在门千金银牙咬得咯吱响,“我会求万盛叔叔,让他千万千万不要手起刀落杀了陈宇,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将他囚禁,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折磨。”
白玉城城池太大了,中轴主道足有数里之长,陈宇以匀速前行,走过一条条街。
四方城池,其余地方根本就没人,所有的修士包括喜好热闹场面的俗世凡人,全部扎堆在中轴主道两边的酒楼、商铺中。
一些找不到好地方的散修、凡人,就干脆拥挤在巷弄中,此等场面,在白玉城的历史上绝无仅有,就这么破天荒的第一遭。
不说大小宗门中那些自认高人一等的门人弟子们,就连一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散修,全都看不起俗世凡人,认为黎民百姓不过脚底下的蝼蚁而已。
但,就因为陈宇,这一天的白玉城,修士与凡人竟难能可贵‘和平相处’!
穿着锦衣华服的修士与粗布麻衣的凡人挤在一起,有凡人认不得陈宇,会开口询问,散修们也会耐心解释,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中轴主道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就好比人生路,很多人总会觉得漫长,但也就那么数十年。
数十米外就是巍峨矗立的高耸城墙,马上就可以出城了。
行走间的陈宇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地理位置极佳,只要进入白玉城的人,也别管是修士还是俗世凡人,都会来这里歇歇脚。
白玉城中轴主道上,第一家客栈!
随着陈宇视线扫来,聚拢在客栈中的诸多修士、凡人,一个个双股颤颤,战战兢兢。
对面一家酒楼二楼窗口,天妖宗的白英狐疑道:“大长老,陈姓散修怎么不走了?难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