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欢回来的时候, 刚好碰上了邻居安大爷,安大爷打量了一眼她手里的书,笑道:“欢欢,你打算自学算命啊?”
桂欢:“……就是了解一下。”
天气冷了,安大爷等人也不在外面打牌了,最近流行起买彩票。
有次桂欢路过彩票站,刚好看到了里面站着的廖敛,安大爷正激情昂扬地给他讲解如何买彩票。
廖敛盯着电视里滚动的球,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电视里抽奖环节播放结束了,廖敛对收银台的人说道:“你再播放一遍。”
球体在机器里来回滚动,他没看够。
桂欢:“……”
在一只大猫面前播放摇球,他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
收银员又给他播放了一遍,廖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道:“再来一遍。”
收银员烦了,说道:“这是重复播放的,一会儿还会再放一遍,你等等就有了。”
廖敛眼睛盯着屏幕,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道:“我买一张,你再给我放一遍。”
收银员疑惑地抬头去看电视,就这么一个画面,有什么好看的?
收了钱,收银员又把影片倒了回去,廖敛正看着,忽然,他抽动了两下鼻尖,随后立马转过头,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他眼睛一亮:“欢欢。”
桂欢不喜欢彩票站里的烟味,就没进去,站在门口跟他打了声招呼,廖敛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兴冲冲地走了出来,拉起桂欢的手,摸了摸道:“凉。”
说着,他就弯下腰,把桂欢的手抬起,插进了他的脖领子里。
温度从指尖传来,桂欢缩了缩手指,道:“不冷吗?”
廖敛面色如常,捂着她的手背,搓了搓道:“不冷。”
他体温偏高,别说现在的温度,就是在北极,他也只穿一件外套。
桂欢抬头打量了片刻,发现廖敛的个子又长了。
他就像根竹子,厚积了十五年,如今正值勃发期。
廖敛高挺的鼻梁上方,嵌着一对深邃的眸子,见桂欢鼻头冻得红红的,他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
桂欢一愣,连忙躲开,向周围看了看,没有熟人经过,安大爷等人在研究彩票,没注意他们的动作。
桂欢小声道:“在外边别舔来舔去的。”
别人可不知道他不是人,廖敛舔人,就跟小猫说hello一样。
桂欢抽出手,插进了自己的外套兜里,道:“你在跟安大爷学买彩票?”
廖敛看她收回了手,便也跟着把手插进了她的兜,原本就不算大的衣兜,被撑得鼓鼓的。
桂欢:“……你也有衣兜。”
廖敛:“你的兜……大。”
桂欢:……胡扯,她的衣兜可没他的大。
廖敛的手在衣兜里捏了捏她的手指,说道:“安大爷说球的走势有规律,我刚才看了,没规律。”
一群人围着走势图侃侃而谈,在廖敛看来,就是在做无用功。对着随机结果归纳总结,是求不出正解的。
如果提前知道球的摆放位置,又或者能在球和机器上做手脚的话另当别论,正常情况下,纯是撞大运。
桂欢:“有意思吗?”
要说有没有意思,廖敛觉得还是有意思的,这种游戏玩得就是一个不确定性。
廖敛:“有意思,但打麻将和炸金花更有意思。”
他喜欢动脑型游戏,比单纯拼运气好玩。
廖敛明明岁数不大,兴趣爱好却很有年代感,始终走在“赌徒”的康庄大道上。
廖敛:“我教你买一张?”
桂欢:“不用了。”
她没有偏财运,从来没中过奖,就连上辈子公司年终抽奖,她都一次没中过。
廖敛:“我买一张,送你。”
廖敛小跑着从屋里取出来了一张纸,念念叨叨地就开始写:“我的生日,你的生日……再加个学校开学的日期……你再随便添个。”
桂欢:……这么草率吗?
她就算没买过彩票,也知道不是这么选号的。
廖敛买了两张,分给了桂欢一张。
桂欢接过,笑道:“中奖了的话,请你吃饭。”
桂欢回家后把彩票夹在了书里,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屋里的暖气温度有些高,桂欢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屋里,就见一条腿从六楼的窗外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