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白骨的身后,进了一栋楼内,门口的看管室内并没有人,二人轻而易举的便走了进去。
进了楼,那股压抑的气氛更重了。
加上那走廊两侧的房间内时不时传来的砸门声,跟尖叫声,还有哭喊声,让萧璨郁毛骨悚然。
她一路都低着脑袋,跟着白骨加快脚步,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什么。
突然她的脑袋撞在了一堵硬得要命的墙上,古怪的墙体搁得萧璨郁脑袋疼。
抬头一看是白骨后背的肩膀……
原来白骨不知何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侧头望着旁边的方向,对于她撞上他的这种撞车事件,连余光都未分出一缕。
萧璨郁侧头而望。
她的身高正好能看到门上镶嵌的玻璃,透过透明的玻璃,她清楚的看清了房间内的情景。
五平方左右的房间内,只要一张小小的铁床,连被褥都没一张。
一团人影蹲在墙角的位置,身上的病号服几乎半果的搭在半腰,女子身上遍布满满的伤痕,特别是两个手腕处,青紫得可怕。
那张之前与她几乎完全相同的样貌,应该是鼻子跟下巴的假体已经歪的关系,所以看上去极为惊悚。
黑色的双眸一片空洞的看着地面,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场面怪异无比。
“这……”
萧璨郁已经惊讶到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那歪歪斜斜的五官还有一分之前的样貌,她险些便完全没办法认出眼前的女子是那个笑得张扬的苏何了。
“我早就猜到看这样的下场,只是……当初还是没能拦住她。”白骨喃喃的说着,满是胡渣的唇角扬起一抹自嘲之色。
“这是她的选择。”萧璨郁喃呢着。
其实她稍稍能理解苏何之前那般疯狂的原因。
就如同温玖涯在年少时自己所言。
“爱上温玖涯的人,是回不了头的。”
萧璨郁到现在都还记得温玖涯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狂傲而自信的模样。
大学内,有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女性生物,为他而疯狂。
只是这苏何……在代替她时所享受了那些原本属于她的温柔,所以其他人都还要疯狂罢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门外看着门内的女人,半响之后,萧璨郁方才动了动唇,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你不带她离开?”
白骨的拳头握紧了一分,声音沙哑。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能带她离开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只站在门外吗?”
闻言,萧璨郁大致知道了白骨带她过来的意思。
“你想要我放过她?”她出声问道。
“是。”
白骨点头,回答得爽快。
但萧璨郁在听到这句话后,却笑了,只是笑意却不及眼底,薄薄的浮在唇角。
“白骨先生,您觉得我是那种不管被设计报复多少次,都不会怨恨的人吗?”萧璨郁反问着,笑得嘲讽。
或许,她曾经是。
也是在大学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本该是一群年少的少年少女,心思本该单纯。
但她一次次的原谅,似乎换来的永远都是更糟糕的结果。
所以那个时候,她便牢牢的记住了温玖涯的话:“对恶的宽恕,便是对善的残忍。”
听着她的反问,看着那双神色冰冷的眼,白骨是第一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已经不止一次害过我了,小的不说,光是之前那次,就差点害我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前不久还把我关押起来,企图完完全全的替代我之后,把我给杀掉。”
想到那段时间的事,萧璨郁唇角的笑容完全沉了下去。
冷冷的看着白骨,质问道:“你们当真觉得我萧璨郁的宽恕就这么廉价吗?”
白骨哑口无言。
萧璨郁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发半声。
是。
苏何现在的样子,跟之前那个活泼的少女样比起来,真的非常非常可怜,但哪又如何?
不过都是罪有应得罢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白骨动了动唇,终于打破了沉默。
“给我一个时限,她得在这里呆多久。”
萧璨郁上扬着唇角,看着门内的人,勾起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轻启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等她真的疯掉再说吧。”
苏何是演得非常好。
直到刚才,萧璨郁真的都以为苏何已经被这边的环境给逼疯了。
but。
就在刚刚苏何瞥眼看向她这个方向时,萧璨郁并没有错过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就像是要将她撕碎般。
那种眼神,萧璨郁曾在无数人的脸上看到过。
而苏何,在她这句话话刚出口的时候,就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疯?
呵呵。
白骨闻言,看向了苏何的方向,那明显僵硬掉的躯体,让他的眸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