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宜是离他最近的,自然感受也是最清楚的,想了想,便轻声说了句,“这是大冲穴,刺中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疼,尤其是病情严重的时候,不过等再过一会儿,裴相大人便会觉得整个人舒爽许多。”
裴相“嗯”了声,并没开口。
沈明宜便也不再开口,继续认真地扎针,直到扎完了最后一针,才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并道,“好了,不过眼下正是关键期,裴相大人且忍住,等三刻钟过后,我自会为裴相大人取下银针。”
裴相依旧没开口,额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强烈,但始终都没表露出来。
这里是相府,他并不认为,她敢当众害自己。
何况,她与自己之间并无任何仇怨。
见裴相没开口,沈明宜便也不去自讨没趣,低声说了句,“那晚辈先到外边吹会儿风。”
裴相并没拦着,反倒是其他人有些不放心,想阻拦她,却听到一句:
“沈大姑娘是我的贵客,不得无礼!”
听到这句,众人才不得不收回手,背脊挺直地站在一边,双目却牢牢地盯着沈明宜。
沈明宜知道这些人是不放心自己,也不走远,问过了冬水在哪儿,知道冬水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便没再过问。
……
三刻钟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没一会儿就过去了。
沈明宜在外边走了会儿,算准了时间回来,见裴相一副涨红着老脸却又十分舒爽的模样,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她的方法是对的。
说起来,她在二十一世纪都没遇到过像裴相得的这种病,所以就算她有治愈的方法,但因为没试验过,自然也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