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锦鲤跳下木桩,跑到胡不归跟前噗通跪地仰头泪眼婆娑:“师傅师傅!”
胡不归长叹口气:“除非佛宗重回中土,你习得那易筋经,再配以掌灯宗的无别相,修那金刚不坏!可这同样比登天还难。”
女子修佛,是为菩萨道!
“佛宗在哪?”
“为师也寻不到他们。”
“他们为什么离开中土?”
“为师也不知道。天下间没人知道,像是突然间就走,千庙无僧,引得中土动荡了许久。”
隋锦鲤难掩失望之色,暂不去想这遥远的东西,复又问道:“师傅,你说大燕能打败大梁么?”
这时从远方飞回一只乌鸦,看方向是从大燕境内飞来的,胡不归一个梯云纵,上歪脖子树顶,接过这只乌鸦抛下的一卷谍报,此份谍报篇幅格外长,他细看过之后目里皆是震惊之色。
“锦鲤,师傅原先推演过不下千遍,大燕有八成胜算,如今仅剩五成!到底是何人?难道是那死去多时的李玄策复生不成?不可能。绝不可能!到底是谁!总不可能是那武痴九千岁吧?”
隋锦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那九千岁我见过,就是个易怒且嚣张跋扈的莽夫小白脸。”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京城外,见浮屠!”胡不归掰下一根树枝,落地不停在地上画来画去,推演往后的走势。
隋锦鲤吃惊的掩住小口:“虎贲军不是已经回援了么?”
“他们甲太重,大梁铁浮屠一改往日人马俱甲,以轻骑快刀之势入的大燕腹地丘济,而后游走专门屠戮大燕腹地骑军,完后换上他们的马,有不乖的马儿统统当场杀掉,然后……跃马扬刀不沾一城一池路过燕京城外,接着继续以轻骑快刀之势转而杀向那大燕马场,见马就杀,大燕……快没马了……好毒的计!”
隋锦鲤当即大哭:“马儿招谁惹谁了。”
胡不归怆然道:“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锦鲤,两国交战死人正不正常?死马呢?饲养一匹成年战马最少需要三年时间,如今战势陷入胶着,棋难下。”
……
远在燕京的皇宫,御药房里大燕皇帝燕永泰亲自喂一头发花白的老人小口喝药,而这老人,竟然一把把这药碗拍翻了去,药汁溅到燕永泰龙袍,燕永泰并未动怒,有的只是挫败感,此次风锤城一线由他亲自定策,帝师则着手姑苏口。
老人是帝师,也是国师,其名南宫伯。
南宫伯颤巍巍的食指点点大梁那个方向。
“他大梁怎么敢!他大梁莽夫梁九自己亦喜大马金刀,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门外有锦衣卫跪地:“启禀陛下,大梁来使求见。”
大燕人杰地灵,多出风度翩翩的文人墨客,作为大燕的皇帝,燕永泰如今正值壮年,身高八尺有余,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翻云覆海的龙,目里的不怒自威现下是不解。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来使一袭青衫正装,正装上绣有白鹤翱天图,是大梁的三品文臣。他手上捧着个纹路精美的盒子,脊背直挺。
南宫伯曾戏言:大梁的文臣,皆低大燕二品。
也就是说,大梁一品文臣到大燕,只能当个三品的官。大燕朝堂上,可谓真正的武文百官对半开。哪像大梁那三七开的比例,文官要是和武官起了争执,武官要说不过还会上去揪胡子瞪眼睛,简直斯文扫地,有辱斯文。
大梁国师李玄策还在世那会也曾反唇相讥:我大梁的武官,三个能打你那边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