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和身侧两名军卒闲聊起来。
“两位小哥,最近上火,里面可有楼子消消火?”
孙闫孙生是两兄弟,年纪轻轻,大的孙闫十九岁,小的孙生十八岁,战时城墙上头一般不让这样的年轻崽上,他们只用在城内负责递送四门的情况或是搬运箭捆和甲刀,老兵偶尔骂两句,骂的同时也是在带他们。
兄弟俩看样子还未经人事……孙生脸红脖子粗急嗓子道:“军城里哪敢有那种东西!”
孙闫没好气道:“你座下这匹好马看来是跟错了主人,这样骏的大马该配沙场的好男儿。”
梁九笑笑,指指那边拐角处,城守府门前的一辆花车:“那车倒是好看,看着眼熟,我远远都能闻见香味,勾得我快飘过去。”
两兄弟面色一冷,喝到:“走快些,你管不着。”
梁九冷笑,摸摸自己大胡子,这些小王八羔子,本王非要进去看看整得啥玩意。
梁九出城之后,没走远,边喂大雪子吃马草边和它说话,大雪子快烦死了,它又听不懂。呼噜呼噜的嫌他。
待到夜深,梁九真气灌两腿,横走跃墙,城头值夜的老兵察猜年过四十五,半眯着眼,在打瞌睡,当梁九踏上城墙时,本以为无声无息,谁想老兵察猜这生死间培养出的第六感使他猛的睁眼,望向那边。
“谁……”
话音未落,梁九身形鬼魅已来到他跟前,左手捂住他嘴,右手亮出黑玉紫蟒令,在他眼前晃晃,又转到身后晃晃,身后有监野司高手听到动静疾来。
在城头火把的照耀下,那枚令,熠熠生辉。
“嘘……本王今夜微服私访,你们不错。辛苦了。”
察猜及周边人呼啦单膝跪地,面色潮红,激动万分。天下第一!他们的。
梁九轻抬手,而后踏内墙,往城守府纵去。
监野司驻风锤城的高手名叫禄光豪,二品的身手,他望向城守府的方向,面色有些发白。
察猜与他并肩而立,明显身份不低,他轻声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喽,你说寇头会不会被揍成一摊烂泥?”
禄光豪叹口气:“这事监野司也得担责,希望王爷别砍了他才好。”他说完看向察猜:“老察,你这也快二品了吧?怎么还是不同意升迁,监野司很缺你这样的好手。”
“这事没得谈。”察猜摇头拒绝道。
察猜,家里是大梁境内庐白山的猎户,庐白山里猛兽居多,察姓一族世代在其中居住,靠打猎为生。察猜三十五岁的年纪想到外面闯闯,曾被一回家探亲的老兵救过一命,察猜听老兵讲边疆的趣事和铁血事,心中向往,三十六岁的年纪得到些奇遇,来到风锤城找那老兵,没找到,原来已经葬在了烈骨冢。察猜在他坟前磕三个头后,便入了风锤城边军,一直只当个最前线的兵,军中提拔过他不知几次,田大富和夜萧萧皆抛出过橄榄枝,他就是抱着城头不放,不理不睬一根筋,说要守一辈子。军中也拿他没办法,最后给他个虎狼卫的军衔,只比城守低一品,军饷不菲,每次发放的军饷他只留微末的一点够自己用就好,其它的分成两份,一份送回家里,一份给老兵的孤儿寡母。
察猜得到的奇遇是一本外家功法,名叫《皮骨录》,他在前线生死沙场之间由外家功入门,生内力。这一守便是九年,九年间自己摸索着生生到达二品的实力,可谓猛得一匹。
此刻他目光久久停留在城守府,内心激荡,先前那便是武宗才有的真气驭体?他连拔刀的反应也来不及做出。
梁九来到城守府烛火黯淡的一间睡房顶,揭瓦往里面一看,顿时大怒,怒得很。
军城城守寇太平,此时正抱着酒壶和两名红倌人睡得正酣,里头肉花花一片,给梁九气坏了,这两朝还在开战吧?这里还是身处第一线的军城吧?梁九撕下面皮,哗啦踩塌脚底瓦下去,随手拿过寇太平的大刀,架他命根子上,要不是想着他守城有功,而且脸上跟刀耕斧凿过一样,触目惊心,这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没能找到个正经人家媳妇,他当场能成个阉人去。
“啊!”两名红倌人卷了棉被滚下床去,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