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雪点小了许多,冯兴日常巡视手下驿卒清洗驿马,之后还要喂马草,每一驿有十到二十匹不等的劲足驿马,以前要先伺候青鸟,可近些日子伺候青鸟的活计皆被抢了去……
车马嚣嚣,威丰镖局的车队由远及近,就在这时,大道的另一个方向,有披甲骑卒马后插一杆黄底红字“报”字旗,是前线军报。
冯兴立即站在道中央,锵刀指向威丰镖局那方:“让!”
一字杀气腾腾,身后驿卒亦手持强弩拉弦上箭,虎视眈眈。
雷卓勇立即回头对车队大吼:“速让军爷道!”呼啦一长条车马队赶忙缩到道旁。
一青鸟爪系一封简报先行飞天,前线来的骑卒进驿站喝碗肉末粥后,换马插旗带上详报继续赶路。
待得军报远去后,威丰镖局这才继续上路,乔香驿卒持弩下压,目里含着戒备,在这一长条的车队上逡巡不歇。雷卓勇下马,对领头的冯兴抱拳一礼:“冯老哥,可还记得小弟?”
冯兴看他两眼,笑道:“哪会不记得,小雷子,你现在倒是威风喽。先前军事为重,你莫要记心里去。”
雷卓勇爽朗大笑两声,拱手道:“冯老哥你小看我小雷子了,想当初要不是你施碗肉粥给我雷某,我哪有今天。”雷卓勇说完对后招招手,手下人立即搬来一箱上好的裘衣。
“冯老哥,我知你军中规矩,不能妄收酒肉之食与银两之物,所以改送御寒的物件。还望老哥收下。”
冯兴点头笑笑:“放这吧。”接着面容一肃:“你们这是要过境?”
“正是,还望老哥提点。”
“现在但凡两朝接壤之地,烽烟大作,这光景倒是难为你们这些走南闯北的汉子。想过境,难喽。不过……”
雷卓勇面色难看,诚恳道:“还请老哥教我。”
“不过你们这车上有位贵人,倒是可以由边卒护送一段路过境。”
雷卓勇大喜:“冯老哥,不知这贵人是谁,雷某定去厚谢。”
冯兴压下声道:“那贵人可不是你小子能目睹的,其身份大了去,你们继续前行,前面自会有人安排。”
雷卓勇躬身行大礼,冯兴坦荡荡受他这一礼。雷卓勇正待告辞时,目光瞥过驿站内,只见驿站内一独桌边坐着个喝茶的人,是女人,是宫装女人。
雷卓勇似想到什么传闻,立即面色一白,冲冯兴拜拜手,回头接着领队。
在车队的一辆马车当中,燕非堂透过窗同样忌惮的望了眼那桌边人。桌边宫女这时同样瞧了过来,瞧他两眼后,目光落在车里闭目练功的水叶雪身上,眸里冰冷之色一闪而逝。
燕非堂赶忙拉拢窗帘布,这特么的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