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瓜躬身应声离去,心道陛下的大师姐这添什么乱唉。
……
天白透亮,大燕皇宫,御书房。燕良辰小胖子趴在一本《言行礼》上打瞌睡,口水直流,梦中像是在各种山珍海味里徜徉。因为担心被别人再次妖言惑君心,燕帝把燕良辰从太学院提溜出来,由南宫伯一对一亲自教导,教学地点就在这御书房。
案桌之旁,南宫伯现下没精力去捶醒他的美梦,他终还是知道了七剑子的事,已经发生的事他也无能为力。他沉着下来,把目光转向黎青城,快马探子去多少没多少,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黎青城城墙雄厚,且由袁骑督坐镇,还有八万守城军,按他的估算怎么也能撑上二十天,最不济最糟糕的情况下撑个十天没问题。他不知道的是,仅一个黄昏到黑夜,黎青城,破!
案桌上摊开来一幅大燕腹地丘济的详尽地图,只见上面先是有两支粗红色的利箭头一前一后指向一片林,深蟒林!在他们后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箭头!步卒如蝗虫!南宫伯的打算是必先除去这块心病再援黎青,同时他心中还隐隐有个期待。
流口水就算了,要还打起呼噜扰乱南宫伯的思路,这……只见南宫伯拿上教尺,轮椅来到燕良辰身后,噼里啪啦一顿猛抽。
“睡!外面还在打战,你睡!成天就知道睡!不知为国分忧!”
燕良辰惊醒,忙抱着头哇哇怪叫:“先生,我还是小孩子,你们这么逼迫我不觉得残忍吗?”
教尺‘啪啪’抽得更响了,南宫伯恼道:“你看看人家大梁女帝,年纪和你一样大就已操劳国事,体恤民生。你除了一身皮肉厚如犀皮,你还有什么骄傲的地方?”
燕良辰刚想脱口而出“能吃算不算?”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别又给先生气倒了。他嘴上痛叫声凄惨,实际上这教尺抽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不叫惨点先生可不会罢休,气也发泄不出来。
这时燕帝下了早朝来到御书房,见到这兔崽子又惹先生生气,先安抚住先生别气坏了身子,然后接过教尺,便要接着揍孩子。南宫伯摆摆手:“陛下,我昨个晚上想起一个人,我们去找他。”
燕永泰行弟子礼:“先生,找人这事让粘杆处的人去便行,先生还得在宫中多休养。”
南宫伯摇摇头:“这人,粘杆处的人不敢找。”
燕永泰目里是诧异之色,心下奇道会是谁,见先生不欲多说也便没好多问,当即招过两名大内太监。
“先生,先去吃些早膳。”
两名太监手上各拎着一个玲珑小巧的暖炉,燕永泰推着轮椅,两名太监拎着暖炉在南宫伯两侧引着路。
这时燕良辰在后面大喊:“先生先生,我也要去吃早膳。”
南宫伯回头没好气道:“早上来时嘴上还沾着糕点,别以为我没看见,回屋里背书,背不完中饭晚饭夜宵想都别想!”
燕良辰还欲再狡辩几句,燕永泰回头瞪他一眼,燕良辰立即缩缩脖子,气呼呼的回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