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像是高山睁开一只狭长的眼睛,这狭长的思过崖中,有一间间陋室,陋室之间独立开来。
其中一间,燕非堂师徒俩跪在蒲团上,待得燕非堂如实讲出他与娄小萱之间的瓜葛后,陈天纵果然暴跳如雷,可没用啊,发都已经发生了。
陈天纵:“下山前为师怎么叮嘱你的,说了沾不得沾不得,你全沾个遍!”
水叶雪刚想开口替他师傅辩解两句,陈天纵一瞪眼:“待会再说你的事!”水叶雪立即缩缩脖子,一副楚楚可怜委屈模样。
陈天纵背着手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然后在燕非堂跟前停下,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问:“堂儿,你老实告诉师傅,对那女子,你心里如何想的?”
燕非堂鼓足勇气,咬牙道:“娶回山,不然徒儿这心静不下。”
陈天纵非但没再生气,反而点点头:“我辈男儿行在人世间,讲的一个敢作敢当。既然你已污了那女子的清白,是该娶回山。你先前要敢退缩一下,为师能废了你。”
水叶雪悄悄替师傅松口气,师尊发起火来凶人得很。陈天纵转而看向水叶雪,水叶雪赶忙挤出点泪儿在眼珠子中打转。
见又是这招,陈天纵头疼得很:“小雪儿,你倒是和师尊说说,你对那九千岁怎么看?”
水叶雪小声嘀咕道:“当然是用眼睛看……”
陈天纵恼道:“什么!大点声!”
水叶雪楚楚道:“他有什么好看的,雪儿当然是匆匆赶回来看望师尊呀。”
陈天纵一摇头:“甭灌师尊迷魂汤,快说说,你想不想坐那王妃辇,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学不完的神功武典,小袖一挥便让整座江湖瑟瑟发抖。”这会陈天纵像极一只蛊惑人心的老狐狸,直盯着水叶雪的眼睛。
水叶雪嘟嘟囔囔,挥挥两袖道:“师尊,我会凭自己的真本事闯出一片天,让这座江湖听闻我绝世高手水女侠的名头便瑟瑟发抖。往后徒儿还要拿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头给师尊长脸。”
陈天纵没好气道:“你这三脚猫功夫,别累得师尊出山搭救你我已谢天谢地。既然你想凭自己真本事闯出一片天,手上还紧攥着这砚水寒干啥?”
水叶雪听言把砚水寒拢在怀中更紧了,理直气壮道:“师尊,你听我跟你讲,是那九千岁把我的佩剑点锋骗了去,说是拿这把先做抵押。”
陈天纵笑道:“拿排行第五剑换你那第十七剑?一听就没安好心。那六式剑法又是怎么回事?”
水叶雪一想到这个更加气愤与陈天纵娓娓道来,陈天纵让她起身说,让燕非堂继续跪着。燕非堂心叹这隔代亲唉。望着水叶雪挽着陈天纵回山门去,燕非堂知道自己得跪到师傅气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