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盘坐在地:“宋高宗与秦桧向金求和……完颜兀术道‘必杀岳飞,而后和可成’!”
众将士顿时怒不可遏,齐声道:“不要啊!王爷!不要!”
“南宋,大理寺,最高狱,风波亭……一纸‘莫须有’罪名,岳飞含恨而亡!”
梁九抬掌,压掌,安抚下铁浮屠众将士心中的愤慨。他指指林外道:“不久之后,他们怎么冲进来的,也得怎么冲回去!所以,你们急个啥。”
李疤子及众将士仍旧沉浸在悲愤当中:“王爷,这世上真有岳飞将军?真有那狗宋,狼金?”
梁九点头,又摇头:“有,包括赵子龙,确有其人。但不在这片大陆。”
李疤子抽了陌刀兴冲冲道:“王爷,他们在哪片大陆?等打完大燕,我们去把大宋大金一锅端了咋样?给岳将军报仇!”
梁九给他竖个大拇指:“好!但那片大陆没文化不给进去,你们懂吧?”
众将士顿时一阵抓耳挠腮,愁啊。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干活,活着才能去见世面。”
“疤子,那边,地一定要犁平,不能有树桩,这边要有坡度知道不。你怎么犁个地也犁不好。”
“王……王爷,俺又不是牛,换大柱来。”
……
深蟒林外,兵潮越聚越多,远远看上去如蚂蚁潮。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雪尘暴涌动,杀声震天!
八万走卒披重甲冲林,两万弓弩手紧随在后。施翔的走卒军名为‘踏山军’,他领军带头冲林,口中高喊:
“建功!立业!”
“杀!”
“啊!”
刚入林不久,惨叫声霎时四起。甲重吃陷阱也重。一个个深坑陷阱下,倒刺锥插着一个个铁甲走卒,一排排两头皆尖锐的木筏被触发,游荡在林中,收割着生命。一排接着一排。幸有重甲护体,否则怎么填也难填。
施翔侥幸躲过数道陷阱,眼见自己的兵一个一个倒下,他们还未见到敌人!没有一个敌人!敌人在哪!他猩红着眼睛,嘶吼:“梁九!出来!”
“嗖”的一把飞刀,穿他喉而过。
踏山军卒们抬头,见到了高高树上的那个人,那人覆着面甲,肩上扛着陌刀,他对他们冷笑道:“怎么?没吃饭?倒是加!把!劲啊!”
说完他便几个纵跃间消失在林深处。
踏山军目里通红,脸也憋屈的通红,青筋暴起,化为一股蛮劲:“杀!”冲的更急更快,更加不管不顾!
前方是大片捆脚绳陷阱,被绳索捆住脚的军卒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如弹弓一般的树木甩飞,甩砸在其它的树上,活生生震毙。
他们依旧接着冲,林外大燕各军可看着呢,没有退路,没有!唯有死战!
可这林,好深,他们有些迷茫了,有些不知该和谁人死战,这林!到底有没有敌人!
十万踏山军走卒,死到仅剩数千时,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然有一片开阔地,他们终于见到了人,见到人之前,他们一愣,先是见到这林中壁垒!木制的壁垒!这壁垒如城,如堡!依林而建,壁垒外倒扎满了一柄柄方天画戟,如一个立体庞然的刺猬。
壁垒外,有一斜坡,斜坡下来后是平地,这是另辟战场!
大雪子背上,梁九拨起面甲,露出一口森白牙齿,他声寒语冷:“欢迎来到——修罗场!”
斜坡上铁甲森森的铁浮屠,兵出三千骑,三千把陌刀高举,一个冲锋,沉默铁血,彪炳无双!不一会便收割完这最后的数千疲走卒。后头跟着的粘杆处监军差点吓腿软,匆忙回去报信。这……这怎么打!
数名监军回去路上,林中陷阱到处是重伤的走卒,痛叫声,呼救声,哭喊声交织在一处,当真宛如修罗场!战争从来都是残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