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大魔头,在那个年代,光听其名便似能闻见一股深重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可止小儿夜啼。
北冥鸿羲手握魁拔剑,出屋之前对旁边喝茶的另一人道:“你会怎么做?”
旁边之人一身黑色锦衣,黑披风,腰系红玉肃杀令,是大梁监野司派来的人,张瓜。
张瓜一口把手中上好的墨染茶饮尽,味同嚼蜡般皱皱眉:“我?当然是把他爹他哥提出来,用刀架在他们喉咙上,让拓拔野自裁。拓拔野若不从,先杀他亲哥拓拔雄,再不从就砍他爹的胳膊……”
北冥鸿羲怒不可遏,打断道:“够了!果然是那人的手下,卑鄙无耻如斯!”
张瓜冷笑一个,易了容前来办这趟差事的张瓜这会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手中拿着折扇,待到北冥鸿羲离开后,张瓜展开扇子烦躁的扇了扇,摇头嘲讽道:“白痴,拓拔野若再回去冲锋陷阵,长年累月下来你大燕又得死多少沙场男儿,那些男儿家中的老母娇妻憨娃,你特么来养?”
气不过的张瓜望向吴宇森,吴宇森叹口气,摇头道:“恕难从命,虽说南宫先生命我暂时一切听你的,但这位也是帝师,我可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把人提出来,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办。”
张瓜起身,对着茶杯呸了一口:“真难喝。”接着他带着手下往后门走,准备离开。
吴宇森歉意的拦了拦,张瓜摇摇头:“你知道的,已经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此次合作到此为止。你们自求多福。还是跟着千岁爷办事爽利,是啊,我们恶,我们脏,我们见不得光,但我们,为谁辛苦,只有千岁知道,陛下知道。那就够了。还有,你们招待人的茶太难喝了,喝过千岁的龙井没有?没有吧。而且我十分想念陛下烹饪的叫花鸡,得赶回去好好表现,再会了,吴大人。”
吴宇森内心十分苦涩,欲言又止,他想说让他们“擅自”去提人,但若惹得北冥鸿羲动怒,反而窝里先斗一个那岂不深深得罪了大梁?而且北冥鸿羲和大梁那位仇怨大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魁拔剑通体漆黑,无柄,像是一根扁平的刺。死在这不起眼模样下的人不计其数。江湖兵器谱有言:“此物非人间物,似九渊之下一凶物‘鰲痕’的牙!剑出之时如携腥风血雨,承意剑对此剑敌意尤盛。”
如今的魁拔剑已无这腥风血雨的特效,却仍旧锋利坚直无坚不摧。
北冥鸿羲握着它,在血牢大门外站定。
拓拔野拧断最后一名拦路狱卒的脖子。外里一身中原农夫打扮的他,蹲下身拧了拧两裤腿沉重的血水,然后抬眼望向北冥鸿羲。
北冥鸿羲皱眉与他对视。
拓拔野目里寒冷似见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你是燕永泰的武师傅?”
北冥鸿羲:“没错。你们这些草原蛮族,果然杀人不眨眼,该死!”
拓拔野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们怎么都那么爱含血喷人,杀人不眨眼?这事你该去问问南宫伯那个恶魔。”
北冥鸿羲把剑一斜,震落上面凝而不化的雪花:“多说无益。”